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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钊与奚炎依并肩行走,一边转头看着奚炎依的表情,唇角上扬,笑的潇洒迷人,“是不是觉得有些变化?”
奚炎依深吸一口气,“血味儿!”
诸葛钊闻言笑的更夸张,“说得对,皇宫里已经很久没有残尸遍地的景象出现过了,偶尔出现一次,净化一下皇宫的空气,好事!”诸葛钊的话有几分残忍,同时也充分的显示作为生存在权力中心人士的冷血人性,残尸遍地,仅仅四个字就觉得血腥,可他却觉得是好事,足以让奚炎依感叹和‘自愧不如’。
看着奚炎依不说话,诸葛钊嘻嘻一笑,“怎么,觉得残忍了?”
“一边去,烦死了!”将凑上来的诸葛钊推开,奚炎依一抖袍子踏上白玉阶,手里还拿着那把从东祠军营里顺来的黄金宝剑,不知她到底喜爱这个宝剑喜爱到何种程度,进宫也要拿着。本来入宫都是要卸下武器的,但因着她是翎王,又因着那把剑不是凡品,大齐根本没有那样的剑,所以,茬奚炎依走进宫门之时,本来想要卸下武器的禁卫却没有阻拦,任着奚炎依拿着走进了宫门。
诸葛钊跟在奚炎依后面走上白玉阶,在御书房的门前停下,奚炎依特意的看了一眼紧闭的御书房大门,那上面刷了新漆,但隐隐的,还是能看到新漆下面的凹痕,似乎在重复着那日不为人知的血斗场面。
长嘘一口气,奚炎依抬手推开沉重的御书房大门,诸葛钊并没有随着走进去,而是站在外面,等着奚炎依出来。
大门打开,迎面而来的便是书房内飘渺的龙涎香气味儿,还有稍显压抑的气氛,让奚炎依的心跳动加速几分。
反手关上门,抬头,那明黄色的金案后并没有人,但是纪言却还是站在原位,奚炎依看他一眼,纪言微微转头,看向御书房的左侧。
顺着纪言的视线,奚炎依转头,入眼的是一扇白玉屏风,而这屏风是从未出现过的。
纪言不语,奚炎依也没有开口,转身走向屏风处,然后绕过屏风,入眼的是一张软榻,明黄的锦被铺在上面,同时还有一个一身月牙白的人躺在上面,双目闭着,似乎正在休息!
回头看了一眼纪言,纪言已径垂目看着地面了,奚炎依随后一步步的走近,在软榻的旁边停下,低头看着龙擎苍略显苍白的脸,一时间,心头五味杂陈!
龙擎苍受伤了,诸葛钊说伤到了要害,但他现在一身月牙白的长袍,奚炎依上下看一遍,胳膊腿都在,且也没有受伤的地方,那么就是伤在了其他地方,但她也没法看,只能看他的脸色估摸一下了!
将手里的黄金宝剑放茬一旁的桌子上,奚炎依之所以拿着这把剑入宫,其实就是想把这把剑送给龙擎苍,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就是想送给他而已。
空气中的龙涎香味道慢慢变淡,奚炎依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龙擎苍呼吸均匀,神情也很安逸,似乎睡得很香。
鼓鼓腮帮,奚炎依慢慢蹲下,现在她对龙擎苍的感觉很复杂,看他这个样子其实想关心他,可是又不敢,怕关心了就会收不住,收不住,那之后就会更加收不住,唉!
起身,奚炎依悄无声息的离开,临走时纪言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奚炎依,奚炎依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离开,她觉得,似乎在所有人的眼里,她现在都是一个罪人!
御书房外,靠茬雕琢着游龙廊柱上的诸葛钊悠闲且慵懒,听到御书房大门响动的声音,回头,看着奚炎依从里面走出来,而手上一直拿着的那把黄金宝剑不见了,诸葛钊会意一笑,而后肚子点点头,好似很看好奚炎依这个做法。
“都说什么了?”诸葛利好像包打听一样,和奚炎依一同走下白玉阶之时,一边问道。
奚炎依斜睨他一眼,“你怎么什么都想知道?和你有什幺关系?”
“我打听打听都不行吗?咱们这么多年的哥们儿,这么见外可是很伤人心呢!”看着奚炎依情绪不佳,诸葛钊就愈发逗弄的来劲。
“一边玩去。”手推开诸葛钊;奚炎依快步离开,诸葛钊仍旧笑嘻嘻,此时他的心情犹如看到出息了得儿女的父亲一般,岂是欣慰一词就能表述出来的。
出了宫门,奚炎依却瞬间有些迷茫了,翎王府,她不想回去,可在这个皇都里,除了翎王府她又能去哪里了呢?
“不想回府?”虽然有点讨人厌,但诸葛钊的出现也不总是讨人厌。
奚炎依回头看着他,眨巴眨巴眼晴,貌似有点可怜,“你有地方安排我?”
诸葛钊抬眼四十五度,想想,“去我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