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页)
也并没有凸现。我常常听别人说,一个人死过一次后就知道如何活着,知道怎样去珍惜生命,我觉得这都是人杜撰出来的,我怎么就还是原样?”张维说。
吴文翰说:“我看过加缪和别的一些人论诗人自杀的文章,里面说诗人的自杀是一个时代真正的悲剧,它说明那个时代的精神出了问题,或者说诗人都失去了原有的信仰,而又找不到出路,所以就自杀了。”
张维说:“深层的原因可能在这里。”
吴文翰又问:“但是如何能使诗人重新拥有信仰,使他们不自杀?”
陆友说:“我觉得这些人都有些疯。”陆友说到这儿时,觉得不对,就对张维说:“对不起,张维,我是说诗人就是与别人不一样。为什么就没有听说普通人无缘无故地自杀呢?所以我觉得,当然我的观点很俗,可是很现实,我觉得人就不要去想什么人生的意义啊什么的,人就这样活着,就这样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就可以了。”
张维说:“怎么叫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我们现在的人生还不是前人设计的?过去儒家文化占主导地位的时候,人们是按照儒家的礼教行事的,后来就是从西方引进来的文化,如性解放,如自由等等,我们又是按照这些来行事的,学校有学校的规定,国家有国家的法律,我们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都不能超越学校和国家的规定,我们的很多行为都已经被改变了,被限制了。我们哪还有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自由?所以我们要想清楚,是谁在支配我们的一切?是谁在让我们这样活着?他们说的有没有道理?如果没有道理,我们还要那样去行动吗?这些东西一般人是不会去想的,只有诗人、哲学家和一些有良知和理性的智慧者去思考,当这些人自杀时,就意味着悲剧。这种悲剧是一种古今价值和信仰方面的矛盾,甚至是一种永远的丧失,所以,诗人和哲学家的自杀就跟普通人的自杀不一样了。”
陆友说:“可我们都是普通人,所以得按普通人的方式去活着。”
张维说:“不,那是你自己把自己定为普通人,是自己给自己降低了台阶。我就觉得自己不是普通人。”
陆友有些恼火,他说:“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争了。”
陆友走了。吴文翰笑着说:“争什么啊,人各有志,各有各的活法嘛。”
张维也没想到这场本来是非常和睦甚至是有趣的谈话,最后怎么会成这样。他又一次意识到,一个人是不能进入另一个人的内心的,如果你要侵入,就意味着战争。但是,他又一次觉得自己也撒谎了。他也是个普通人,也需要金钱,需要快乐的生活,只不过他觉得那一切相比他所要追求的价值,简直太远了。
中午的时候,张维没有看见陆友。就像当初对大学失望一样,因为一个陆友,他现在对研究生也产生了失望。他觉得中国无望了。
陆友真的是很生气,他觉得张维比他小,可是说话太张狂,太伤人。他觉得张维就像堂吉诃德。他见不得这样的人。他等着张维先跟他说话,如果张维不先说话,他是绝不想再和张维说话的。
宿舍里的战争(3)
第二天早上,张大亮和吴文翰又去跑操,宿舍里只剩下张维和陆友。张维迷迷糊糊地不想醒来,陆友却早早地醒来了,侧耳听着张维的动静。他不想跟张维计较了,他觉得这样下去真的很难堪。他没有起床。直到张大亮和吴文翰回来后,他才起床。吴文翰看张维还在睡,就说:“他娘的,这家伙怎么还在睡?”张维这时候醒来了,听吴文翰在骂他,就睁开眼睛说:“他妈的,谁在骂我?”吴文翰笑着说:“我,你还真的以为自己了不起,不让人骂了?”张维就笑了:“他妈的,人多睡一会儿都不行。”吴文翰笑着说:“不行,起来,我们再辩论一会儿。”然后吴文翰对张大亮说:“这家伙昨天把陆友骂得狗血喷头,还说自己不是普通人,是圣人。”张维就笑了:“那是把我逼急了。”吴文翰就转过头笑着对陆友说:“你们也真可笑,像个小孩似的。”陆友就说:“以后不跟他争了。”张维一听,却说:“你争不过就别争了。”陆友一听,有些不高兴,但还是说:“好好好,我争不过你,你厉害。”张维一听,笑了:“算了算了,咱们争就争了,为自己的主张争一下没什么。我觉得人就应该为自己的主张流血牺牲,那才是真正的知识分子。”
张维说着说着就又激动了,吴文翰等一看这情形,只好绝对地让步:“好好好,你对,你对,行了吧。”张维又要说,吴文翰等笑着说:“你对你对你对,我们错了,还不行吗?”
张维又气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