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两更合一(第2/5 页)
起罗盘,用拇指慢慢转动内盘。
她的目光注视着天池的磁针。
她在府里的时候,也给阿蛮简单算过一卦,卦象有如镜花水月,看不清楚。
这也是正常的,血脉或者关系越是与她亲近的人,她就越是看不到命运所向,就跟在眼前蒙了一层纱一样。
所以,这一卦,她算的是过去。
秦沉低声告诉公子阿蛮是谁,谢应忱点了点头,他见她眉头紧
锁,就问了一句:“如何?”
作为曾经的太孙,谢应忱的先生很多,学得也很杂,不但熟读过《易经》,对卦数命理也略通一二。
他问,顾知灼就说:“卦象显示,阿蛮的过去是‘困’。”
困于石,据于疾藜。(注2)
谢应忱的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困”字。
顾知灼用手托着腮,盯着罗盘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阿蛮在一年前得过一场重病,后来就哑了。”
“我给她切过脉,她的哑疾是因为受到过惊吓,症在心,倒是应了这个‘困’字。”
谢应忱问道:“哑疾能治吗?”
“能。”顾知灼点头,“可以用银针来疏通心经,就是,阿蛮怕针。”
她把阿蛮的情况说了一下,又继续拨弄着罗盘,嘴上说道:“所以,我用了熏香的法子,已经快半个月了,她现在从脉象上看好了许多。就是还少了一点契机。”
谢应忱挑眉问道:“契机?”
桌上的“困”字已经干透了,没有留下痕迹。
“阿蛮年纪太小了,她可能忘记了自己还会说话。”顾知灼两手一摊,“这就挺难办的了。”
她一共也就三岁半,有一年说不了话,还有一年还不会说话。
谢应忱给顾知灼斟了杯茶,推到她面前。
怀景之就看到顾知灼极为自然地端起了茶碗,没有任何的拘泥。
怀景之知道,公子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习惯,他日常都会下意识地把东西摆得靠左一些,这杯茶推过去的时候,同样微微有些偏左。
可是,顾知灼只看罗盘,连头也没抬,手一伸,就拿到了茶碗。
怀景之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自家公子只是这么坐着,气质内敛,举手投足间就不失稳重和贵气,和在宫中时完全不一样,他的样子很放松,侧着头和顾知灼说话,神情柔和而又专注。
“顾大姑娘,”怀景之轻声开口,“阿蛮是在哑了以后开始怕针的吗?”
对。她后来特意问过姑母的。
姑母说,阿蛮哑疾后,找过不少大夫,也有大夫提过用针灸,结果大夫刚刚拿出银针,阿蛮就突然情绪激动,拼命挣扎,这么个小小的人儿,好几个人都按不住。
姑母只能放弃,请了大夫离开,谁料当天晚上阿蛮就高烧惊厥了,把姑母吓得半死,再不敢用针灸。
直到半年多后,因为阿蛮一直没有起色,姑母一狠心,答应了针灸,这回大夫还特意用了安神香让阿蛮睡着,结
果第一针刚刚扎入,阿蛮突然就惊醒过来,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激动,恐惧,高烧惊厥。
顾知灼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道:“不止是银针,连绣花针阿蛮也怕。”
姑母一直怀疑,是因为清平真人的那场法事害的,其实这不可能啦。
修道之人重因果,为一个小小的靖安伯府生不生儿子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去伤害一个幼童让自己背负上这么大的因果,毁了自己几十年的道行,这怎么看都是不划算的。
清平只是圆滑功利,又不是脑子有泡。
说到底,他是来入世历练的,顺便多贪了些财,还不贪别人就贪权贵,贪就贪吧,偏就五弊三缺守不住财,可倒霉了。
怀景之说道:“我想起年少游学到梁州时,曾在乡野民间听到过一种说法。”
顾知灼挑了挑眉梢,朝他看去。
怀景之不紧不慢地说道:“倘若某个人家一直没有男孩出生,他们就会用针去取家中女童的心头血,拿心头血来画符,烧化成符水给男人用下,就能生下儿子。”
什么?!顾知灼手中的茶碗差点倾翻,洒出了大半的茶水,茶水溅在手背上她也混然不觉。
莫非,阿蛮怕针,是因为被取过心头血?
“对了!”秦沉一抚掌,“我那位嫡母就是梁州人!”
顾知灼顾不上衣襟上溅到的茶渍,双手抵着石桌,颤声道:“还有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