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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无奈酒阑时。”
昭明笑得弯着腰揉肚子,又拍着桌子道:“二哥啊二哥,你这是做和尚呢,还是要当浪子?”
枯荣急得满脸通红,待要上前去抢,又不敢贸然动手,只好含糊道:“不是我写的。”
“这是你的笔迹,你还想抵赖?”
“那个……我代人誊抄的,那个不能看,还给我!”
昭明已经瞧见了一张很端正的信笺,上面字迹端正,想来是枯荣认真写成的,那上面的字却是这样: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昭明呆了一下,这诗词不是游戏,倒像是枯荣大师剖白的心迹。她有些尴尬地把信笺放下,心里很过意不去。枯荣不是自愿出家的,动了私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自己要是因此而嘲笑,就未免太刻薄了。
她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笑道:“你抄写的这几首诗,都很好看。”
枯荣绷着一张脸,很不耐烦地样子:“我都说了是胡乱写的,你喜欢的话就拿走。”
昭明听了,果然捡了一张纸叠起来放在袖子里,作为临别时的纪念。要离开的时候,枯荣穿着一双草鞋,披着拖拖拉拉的僧袍,一直送到大门口,本来还想说很多话比如“把你家的茶叶给我带一罐。”“庙里的厨师也能做很好吃的凉拌菠菜,你下次记得来吃。”但是他想到昭明说以后不来了。于是他自己什么也没有说。
他站在朱红色的寺庙牌匾下面,身后香火缭绕,站立着一溜光头,而昭明坐在明黄色的轿子里,被宫女簇拥着慢慢走下了山路。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上周末有事外出,接下来会把落下的章节补齐,希望大家看的高兴。
☆、回宫
那张写着情诗的信笺被昭明藏在袖子里,回到府里后随手夹在了书本中,她自己很快忘记了这件事,只是静养身体。而蓝贝贝除了每日伴随太子读书外,大部分时间也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两个人似乎也能平静相处。
这一日傍晚,蓝贝贝从外面进来,说自己一张借据找不见了。虽然只有几千两的数目,但那欠债的人正在外面等着还钱。昭明正坐在炕沿上摆弄针线,听了这话就叫金锁帮忙一起寻找,又说:“平时叫你不收拾东西,这会儿又着急忙慌的。”见蓝贝贝站在书桌旁,手里捧着一本书,一动不动地盯着书中的内容。昭明忙问:“找到了吗?”
连续问了几声,蓝贝贝才回过神来,他抓起书本里的纸片,揣进怀里,神色有些古怪,但还是说:“就是这个了,幸亏没有弄丢。”说完这话就抬脚出去了。
昭明低头绣着老虎头布鞋,回想刚才蓝贝贝的神情,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她一时间想不出头绪,干脆也就撂到一边了。当天夫妻携手去某位丞相家祝寿,热热闹闹的一直到子夜时才散。蓝贝贝喝得醉了,在路上跑跑跳跳的,吵着玩气球。
昭明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瞧了一会儿,觉得很有趣。她这位丈夫性子冷清古怪,喜怒不形于色,难得醉酒之后有这样天真可爱的样子。
回到驸马府,丫鬟婆子们簇拥着蓝贝贝,将他搀扶到厢房休息。蓝贝贝东一脚西一脚的,忽然转过脸,轻声喊:“小锦。”
这一声喊得温柔旖旎,昭明一愣,慢慢走到他身边,扶着他摇摇晃晃的身子,旁边的佣人很识趣地退到一边了。
蓝贝贝微微低下头看着她,目光明亮清澈,细长的睫毛在灯光中投洒出淡淡的阴影,他凝视了半晌,轻声说:“小锦。”
昭明脸颊微微发红,含糊应了一声,又唯恐他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不成体统的话来。
“咱们俩,也不知是谁辜负了谁。”蓝贝贝幽幽地说完这句话,自顾自地迈步进了厢房。然后丫鬟婆子们纷纷涌上去给他倒茶换衣服,又忙忙地叫厨房做醒酒汤,整个院子乱成一团。
金锁悄悄地走到昭明身边,轻声问:“公主,咱们回屋吧,外面凉。”
昭明点点头,半晌才挪动步子回到屋子里。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桌子上的书,心中陡然一惊,记起了那张信笺,以及信中所写的那句“不负如来不负卿。”
昭明呆了一下,心想:他在吃醋?不禁暗暗欢喜起来,他心里也是有我的。昭明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又坐在梳妆镜前,因为刚从酒宴上回来,所以脸颊的妆容被蒸汽熏染,已经有点油汪汪的迹象了。她颇为厌恶地拿手帕把脸擦干净,就又显出鲜艳美丽的容颜。
昭明隐约知道,蓝贝贝少年时大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