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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一项一项地详细斟酌。毕竟祭天的具体过程她并不清楚,需夜夜查阅资料,再者,有些部分是不能省下的。
至于晚上,每隔几日,汐颜便翻蓝宸佑或周海宁的玉牌。在曦和殿看看蓝宸佑练剑,偶尔听他说说大漠的趣闻;而在锦瑟殿,周海宁三寸不烂之舌,将熟悉的段子一个个说来,汐颜每回都听得津津有味,宫人连催数次才离开。
每晚近丑时末才回到华音殿,睡下不过一个时辰,又得起来早朝了。
不过半个月,汐颜下巴削尖,粉唇褪了血色,越发消瘦下来。少了太傅分担政务,压在她肩上的重担几乎让汐颜窒息。
只是短短两个月,汐颜便度日如年,在心里不禁有了传位的念头。若果她早早生下子嗣,是否就能尽早摆脱这君主的重担?
想归想,汐颜却不敢付诸行动。
毕竟她子女的亲生父子,直接影响了下任帝王,汐颜不能随意冒险。加之,说她矫情也好,天真也好。她始终想要将自己交给所爱之人,而并非觊觎她的身份、地位与权势,别有用心之徒。
汐颜叹了口气,望着殿外漆黑深沉的夜色。
可惜,这世上,真有这样一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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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早朝,安福在惊鸿殿宣读了祭天随行的名单,包括太傅瑞琛,国师雨疏,以及礼部尚书沈榕勋等一众参与祭天安排的数人。其中,亦有一品侍臣蓝宸佑。
被降至三品侍人的杨冠衡一个月的面壁思过尚未结束,无法参加祭天。而侍才周海宁,却忽然病倒了。其养父吏部尚书周楠钧急送了诸多珍贵的药材入宫,周海宁的病况仍不见起色,只能留在锦瑟殿休养。因而,周海宁便无缘参加此次祭天之行了。
汐颜亲身到锦瑟殿探望过周海宁,亦请了御医前去诊脉。御医回报,周海宁只是染了风寒,但是拖延了一段时日,寒风入体,需要慢慢调养。
闻言,汐颜勃然大怒,下旨撤换掉锦瑟殿所有的宫人。并在锦瑟殿留宿了数日,直至祭天出发之前。
锦瑟殿新进的宫人胆战心惊地小心伺候着,生怕惹怒了皇上,遭了殃。
周海宁心里明白,汐颜小题大做,是借故撤去了周楠钧在锦瑟殿的眼线。两人至今未有行周公之礼,时间一长,难免会让线人发现,汐颜便趁早解决掉了。一来,顺理成章地清除了周楠钧安插在宫中的人,二来,却是不想让周海宁为难,甚至祸及他的家人。
祭台离天京五百里之外,兵部尚书陈浩明拨了五千名禁军随行护送。汐颜撤了开路的仪仗队,贴身服侍的宫人又减少了大半。但出行的队伍依旧壮大,浩浩荡荡地从宫城外出发了。
天京的百姓听闻女帝汐颜离京祭天,为一睹帝颜,早早侯在城门两侧。天色仍是灰蒙蒙的,汐颜强打精神,维持着皇家的威严,沉静地接受着民众探究的目光。不少年轻女子蒙着面纱,翘首以待。毕竟女子为帝,斓国百年来实属第一次,她们怎能不好奇?
尤其汐颜的年纪还与她们相仿,就有了三位夫君。斓国向来以男子为尊,一女嫁二夫被视为不忠,女子皆会被处于浸猪笼之刑。而今新君却一次娶回三位男子,打破了一直沿用至今的俗例,在民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汐颜透过薄薄的轻纱窗帘,瞅见他们或鄙视,或欣羡,或不齿的视线,直视着前方,眸底波澜不惊。
当马车驶出了天京,百姓的身影逐渐看不见了,汐颜才低下头,缓缓吁了口气。望向窗外不远处一道蔚蓝的身影,唤了一声。
“蓝侍臣。”
“皇上,”蓝宸佑一拉缰绳,退至马车一侧,疑惑地低头看向汐颜。
蓝宸佑身为二品侍臣,原本不能在外抛头露面。但他死活不愿像个女子般以马车代步,汐颜知他在宫中数日,憋屈得很,难得有机会出宫,便准了他策马随行。
“蓝侍臣这马,是今年上贡入宫的?”汐颜上下瞅着蓝宸佑座下的骏马,跃跃欲试。“朕想要骑马。”
“这……”蓝宸佑迟疑地道,“此马性子烈,恐怕皇上驾驭不来。再说,皇上的装束也不适宜骑马。”
汐颜皱着眉,低头望着自己一身盛装,挑了挑眉。“不是还有蓝侍臣在么?两人同骑不就好了。”
“皇上,”一人策马趋近,淡然地唤道。汐颜一见来人,缩了缩脖子,微微一笑。“太傅。”
清润的双眸淡淡一扫,“皇上想要骑马?”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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