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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呢?”楚天娇倒也觉察自己又说错话了,急忙转换话题:“皇上若是不想观灯,不妨到坤宁宫中,日前臣妾的母亲进宫,送了一些稀罕玩意进来,都是宫里头没有的呢……”
“楚太傅府上,多的是宫里头没有的东西,外戚焰势熏天,皇后觉得朕这个皇帝,比起汉惠帝刘盈如何?”
楚天娇奇怪了一下皇帝今夜为什么三句话不离汉代旧事,好在他一再重复外戚两字,又加重了语气,她想了半天,总算是回过味儿来了,脸色微微一白,不过被厚厚的酒晕妆掩过,根本看不出来。
想起自从嫁入皇宫,她基本上就一心向着皇帝,楚天娇还是颇有几分委屈的,含着泪花道:“皇上,您也知道楚家专权非因臣妾之故,皇上怎么把臣妾的心意都抛到脑后去了?臣妾不是极力主张让皇上亲政的么,每次母亲进宫,都说皇上对父相最为尊重,让她回去游说父相……”
“少提父相二字”朱见济愠怒地打断了楚天娇的话。
楚天娇惊得张口结舌,两窜泪珠就掉了下来,看起来倒有几分楚楚可怜,可惜皇帝连正眼也没瞧她一下。
朱见济又望了望窗外的夜空,皇宫离市井热闹处毕竟很远,空中还是漆黑一片。
“也许时辰未到,为免节外生枝,还是再忍忍”他在心中告诫自己,正想收回目光,忽见一道烈焰窜上天空,随即在离隆禧宫相当近的夜空中炸开了五颜六色的火花。
楚天娇一边抽噎,一边打量皇帝的脸色,见他面孔立时雪白,心想机会来了,丹凤眼望帘外瞟去。
“没有皇命,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后|宫燃放烟花?”她作势往殿门走去,有心陷害单顺妃。
朱见济却道:“无妨,迟些再追究罢,皇后既埋怨朕元宵也不陪着赏玩花灯,朕便带你上午门外看看。”
楚天娇一怔,随即因这意外之喜笑得合不拢嘴,也不介意外头风如刀刮,好容易才稍稍克制住大笑的冲动,过来想搀扶着皇帝。
成绶帝袖子一挥,径自打帘出门。
候在门外的怀恩也不觉惊奇,忙将一件厚重的熊皮大氅替皇帝披上,皇帝也不说要坐暖舆,帝后两宫的奴才们随着主子浩浩荡荡往午门外走去。
能与夫君夜登高楼望京师,楚天娇也顾不得冷了,好在楚留香也不喜欢女子缠足,她倒也是个半天足,紧赶慢赶几步,总算跟得上皇帝的步子,不过到达午门上的五凤楼时,娇滴滴满身挂着几十斤珠宝的皇后已经累得快趴下了。
两年不曾踏上过这个楼头,此时旧地重游,朱见济也是感概万千。
想当日皇城大门洞开,放百姓们和各种杂耍班子都进到五凤楼下,以彰显帝王之家与民同乐的意思,当日是何等盛况
今夜喧嚣声远远被隔离在承天门外,使得根本没有悬挂彩灯的午门显得凄清寂寥,与皇城外明明灭灭的夜空形成鲜明的对比。
皇帝闷声不响,楚天娇怕在下人跟前丢了面子,倒也不敢乱开口。
待得站上楼头最高的位置,朱见济极目远眺,望着相府的方向,见那一片街区也是宁静一片,知道是大事前的征兆,心中热血澎湃,倚栏似出了神。
楚天娇顺着他望的方位,自然也看见了这番景象,忍不住道:“皇上您看,今夜到处都是歌舞升平,唯独楚府那片儿安安静静的,可见父亲也甚为仰承陛下的意思。”
皇帝未置可否,四周也无人敢答话。
就这样静静站在城头,即使披着厚实的披风自然也冷得够呛,楚天娇初时还觉得风光旖旎,可不久就脚下发僵,忍不住轻轻跺起脚来。
好在这时候,西六宫最末一个位置忽然火光大盛,随即那个方向似乎隐隐有了骚动。
朱见济心中一紧,生怕出什么意外,回头向怀恩道:“你速去查明,到底怎么回事。”
怀恩领旨,正要下楼,却见一名女官提着灯笼蹬蹬蹬地爬上楼,还未至帝后身前,已经拜倒奏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咸福宫赏玩宫灯,燃放焰火时不慎走水,御林军们已前去扑火了,还请皇上示下,是否要派锦衣卫高手入内营救顺妃娘娘?”
“皇上不是说禁宫中游乐么?她怎么还……”楚天娇抢在头里说了半句,忙又一百八十度摆出贤德皇后的大度来:“自然要派人去营救,怎么也不能让一个妃子出了意外,一切都等救下人再说”
朱见济何等样人,一听说是咸福宫,联系单沅儿的为人,就将其中情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冷眼看着她们主仆一唱一和,也不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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