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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地,“师父不在家!”赵老疙瘩忙问:“哪儿去了,我真有要紧事儿!”小四德子搡打地说:“带师兄取石砘子去了。”赵老疙瘩又问:“多早晚回来?”小四德子这句更急人,“这哪有准儿?”赵老疙瘩闻听跺脚凿墙,“糟了!”俩手抱着脑袋蹲在墙角干着急。
等啊等,直等到掌灯时分,德旺才跟几个徒弟扛着石砘子回来。赵老疙瘩搬着德旺的脑袋伏耳一五一十一说,还落个德旺直眉瞪眼的埋怨:“赵老疙瘩,赵老疙瘩,你纯粹是块柳木疙瘩,该出人命早出人命了。还不抓紧麻利着,都跟着!”众徒儿及赵老疙瘩一窝蜂似的跟着德旺出了院子,直奔煎饼秃家。
赵老疙瘩跟在德旺身后一个劲儿叼咕,“这种事打老辈子就没人敢管,您老不发话,我知道打哪儿下手呀。再说,人家是大管家……”德旺回头止住他:“别废话了,你要是慌报军情,毁了李大管家的名声,还得等着吃官司呢!”赵老疙瘩闻听此言要溜号,“德旺爷,那算了吧,算我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由。也别麻烦你们爷几个了,都回去歇了吧!”德旺反而加快了脚步,“三军拉开了阵式,刀出鞘箭搭弦,没有将令私自鸣金收兵,撤回去就得砍头,徒儿们看紧了他!”几个徒儿齐声应道:“是喽!”
小德子凑近赵老疙瘩:“赵老疙瘩叔,到底是个啥军情?”赵老疙瘩哭声哭调地说:“我也说不准了,见了棺材再掉泪儿吧!”
德旺一行人兴冲冲走进煎饼秃的院子,突然止住了脚步。只见房门紧闭,窗户上挂着窗帘,屋里亮着灯,一派静谧,毫无异样。
德旺看看赵老疙瘩,赵老疙瘩心里没底的样子倒着步,没怎么的就尿海了。
德旺咳嗽了一声冲屋内喊:“嗨,煎饼秃,煎饼秃!”屋内无人应声。
德旺又提高嗓门喊:“秃子,秃子!秃子家的!!”等了一阵还是没动静,德旺始觉大事不好情况不妙,吆喝一声:“随我来!”飞身上前踢开门,“呼啦啦”闯入门去。
里屋外屋空无一人,窗台上放着一盏灯,炕上炕下收拾得有条不紊。徒儿们的警觉松驰下来,只有德旺四处踅摸着,颇有几分在行地举灯看看水缸里面,又扒了扒草垛等处。
见没嘛情况,赵老疙瘩想见好就收,“兴许串门去了,没嘛事儿,都回去歇着吧!”
德旺制止,“慢,这屋里有血腥味儿,点火把,屋里屋外仔细地搜!”
徒儿们从外屋柴垛上抽了两把干柴,点亮火把上院里察看去了。德旺举灯仔细检查着灶台、地面。地上有两条拴在一起的死鱼,滚得跟烂泥鳅似的,德旺突然瞪大眼睛,“血!有血,这是一大片用灶膛灰盖上的血!”顺着血迹再看,炕沿上也有血迹。与此同时小德子在院里也发现情况,“师父,这儿有个死人!”
德旺冲出屋去,赵老疙瘩两腿筛糠却迈不动步了,一只脚在屋里一只脚在屋外,两手把着门框,说话都岔了音儿,“德旺爷,我……我我我,没谎报军情吧!”
徒儿们从靠近里屋的窗户外头,发现好好的席棚趴了架,掀开席棚从底下抬出一个人来。那人受了惊动“哼哼”起来。小德子咋唬着,“还有气,把火凑近点!”德旺蹲下身子举灯一照,大吃一惊:“李三!”
李三慢慢睁开眼睛,看见德旺,自己坐了起来,“德旺爷,我这是在哪儿呀?”
德旺摸摸他的脑袋,好好的囫囵个儿,便说:“这是煎饼秃家,快说,到底怎么了?”
李三清醒了,惊恐地说:“对对,煎饼秃家,德旺爷赶紧报官,出人命了,活活把我吓死了!”说着翻翻白眼,又昏厥过去。
李三家的跟闺女麦收赶来了,“李三,孩子她爹呀,你在哪儿啦!”“爹呀,你怎么的啦!”
这么大呼小叫的一诈唬,整个村子全都闹腾起来了。院子里一时挤满了老老少少,德旺遇事非常沉稳,有板有眼地处置着:“小德子,帮麦收姑娘先把李三扶回去。这儿成凶宅了,全都退出去,谁也不准迈进一步。谁敢违令,送官严办。”众人纷纷撤了出去。
小德子安排好李三,急匆匆返回来靠进德旺小声说,“师父,这事得抓紧报官。”
德旺沉思了一会儿,根据现场分析基本断定出了人命,并且肯定牵扯李元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且一个当事人也不见,更说明是桩大命案。报官一定要报的,但是,怎么报官法,需要费思量。他把小德子拉倒没人处,一二三四如此如此交待一番,留足看护现场的人,独自奔了李三家,他打算先从李三口中捯出线头来。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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