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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头将笸箩举过头顶,走下台阶将乞丐们引开。
英杰难以平息粥棚前的混乱,登上台阶撒手不管了。
古典无不遗憾地说:“没有德旺的中幡,热闹不起来,看着没那火爆意思了。”
英杰很会为他解心宽,“您看,咱这大门口可是比以前热闹哇!”
古典看看混乱的粥棚,苦笑无言。小吃摊前,时有抓街的与摊主发生冲突,说了归齐还是乡下饥民多呀。
花筱翠摊着煎饼,妇人们依旧指指点点,依然鲜有主顾赏光问津。叫化子却是毫无顾忌,将摊好的煎饼抓起来就往嘴里揉,然后还抓起一套再跑开。花筱翠毫无反应,平静地似是熟视无睹,今天她好像有意在这跟古典比赛施舍,看谁更大方一样,她一律不跟抓街的理论。
果子王不忍心了,“秃子家的,古老爷在那边舍粥,你在这边舍煎饼啊?”花筱翠表情木然,心如止水面似冰霜,只是微微笑笑。
她似乎没老,风韵依旧,只是看上去比以前深沉了。尽管命运多蹇,一颦一蹙仍是楚楚可人,她不像做买卖,倒像是往这看热闹来了。英杰专注地望着花筱翠,他越来越不懂花筱翠了,古典“哎”了一声,不知道为嘛感慨转身进院去了。英杰有如梦醒,回望着花筱翠,随后跟着也进了院子。
古典像是漫不经心地问英杰:“花筱翠前些日子没出摊儿,听说到天津卫呆了好长时间,知道干嘛去了吗?”
“可能是带着李三的闺女,下卫打听小德子下落去了吧?”英杰也说不准。
古典开始对花筱翠生疑了,“她一天挣不了毛儿八七的,整天像个门神似的守在咱门口,纯粹给咱站岗放哨哇。”他说话从来不把意思说明白,这里用的是感叹句,余下的半句让别人咂摸。
可惜,英杰的脑子跟不上趟,后边接不上,“她那煎饼摊,自打秃子在世的年头就这么摆,现在没看出有嘛新花样呀。这里边不大可能有什么暗地里的事,再说抗战胜利天下太平,还能……。”
古典冷笑一声,“天下太平,天下能太平得了吗?花筱翠绝不是一般的妇道人家。我早说过,在她身上早晚还有一出大戏,不信你就等着瞧吧!”
这次类似庙会的庆典并非古典组织的,因此他也就没有发号施令的权利,人们欢庆够了也就散了。乡下人不赛城里人那样宏观看问题,不能把小鬼子投降跟欧洲战场、跟苏俄出兵、跟广岛扔原子弹联系起来,乡下人谈论的都是具体的、家门口的人和事。
古典门前的聚会散了之后,悦来小酒馆聚集了不少知名人士,赵老疙瘩因为参与了擒拿李元文的战斗,理所当然的成了传奇人物。此时正在讲述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正当赵老疙瘩讲到精彩之时,酒馆老板端来一盘小菜犒劳给赵老疙瘩,“你老人家是抗战的大功臣,我敬你老一份小菜。”
赵老疙瘩接着演义传奇:“李元文那小子刚从暗道里露头出来,不等他明白,当时把他的嘴给堵了个严实,手脚捆了个结实,麻袋口扎了个牢实,樟木箱子里边一躺,那叫个踏实。得儿,驾,喔!大车赶了三天三夜,就给他拉到姥姥家去了。”
这个地方出现了不实的演义,有认真的食客发问:“我听说是汽车,大汽车拉走的,怎么是大车拉走的,最后到底拉哪儿去了?”
赵老疙瘩连忙更正,“开始是汽车,接着是坐船,然后改成大车。最后拉哪儿去了,你问我呀?后面都是机密,连德旺爷都不知道。”
老板知道机密,补充道:“我听说拉到子牙河边,又给那小子换了一条新麻袋,系了个绝户死扣儿,扔到河里放河漂了。”
另有食客反驳道:“没那么回事,我听说拉到人家地面上,把这小子的罪过,当着他的面给念叨了一遍。这小子说,没错,都是我干的。人家一看挺有尿性,让他死个痛快吧,鬼头大刀一抡,砍了!”
赵老疙瘩嫌这帮人观念陈旧,马上再次更正道:“这么一说你就是胡掰了,拿刀砍脑袋那叫大劈,那都是老黄历。人家八爷那边不兴老一套,三八大盖儿一举,一颗定心丸,‘咣当’就扔那儿了,谁还费功夫磨刀?”
老板有见识,顺着赵老疙瘩说:“赵爷说得对,这才是正根儿。回头你老受累帮着再打听一下。到底是劈了还是毙了反正都一样,有一宗让人想不通,李元文在咱这儿犯奸作科,怎么弄人家地面上给处置了呢?”
众食客觉得老板问的有理,“这事儿想起来就让人不舒坦,要是还没处置,弄咱这来处置呀!”群情激愤起来,他们的心情可以理解,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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