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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没娘的滋味,就想着找到这孩子,也算赎我一点罪过。”
李元文信以为真:“没有别的吗?”
花筱翠直视着李元文,“没了。”
李元文接着又问:“好,我就做件积德的事,放你走。你能不能告诉我,投奔哪儿去。”
花筱翠毫不犹豫的告诉他:“回二十一里堡,给秃子守坟头去。”
李元文突然变卦,“我成全你,不过得等到开春,我用小火轮给你送到二十一里堡。我还得问一句,你是怎么认识玛丽的?”
花筱翠坦然的告诉他,“那家的二位贝勒是信洋教的,在租界地呆着没事,总去我那儿听落子,玛丽也爱听我唱,一来二往就熟了。”
李元文似乎又为她担忧,“你就不怕回去,一人一口唾沫把你淹死。”
花筱翠斩钉截铁的回答:“不怕,我认了。煎饼秃是怎么死的,咱俩心里明白。这个你放心,黑锅我自己背。宁可偿命,我也回去。”
李元文心虚的说:“其实有我在,也没人敢怎么样你。现在我就给你打听那个小子的下落去。”转身欲走。
花筱翠突然奔过去,拉住李元文的胳膊,“你要是还有一星半点的人味,就做件德行事吧,千万别再坑我骗我呀!”
李元文望着声泪俱下的花筱翠,不由眉头一振,猛地将她搂在怀里,这回花筱翠没有挣扎。大概这混帐真的动了恻隐之心,“只要你没做犯禁的事,我就依你……但是,你要是和抗日分子有牵连,叫日本人查出来,我的小命也就完了。”
花筱翠挣脱开李元文,抹掉泪水,“我一个妇道人家,能跟那种事牵连吗?我就知道你这种人,说话跟放屁似的。你不找那孩子就算了,我也不活了!”说着从枕头底下抄起那块锋利的玻璃,对着自己的咽喉就刺。
李元文急步上前,抓住她的手,夺下玻璃,开门扔了出去。“祖奶奶,只要你活着,我全应你。有半点虚的,你就用这把刀劈了我,还不行吗?”说着从身上解下日本短刀丢在床上,“给我换身衣裳,现在就给你打听那个小王八蛋去。”
李元文穿长衫戴礼帽,鼻子上架一副金丝镜,从屋内出来了。见强子正打扫门口的碎玻璃,李元文上去就是一脚,“太太这儿,给我侍候好了,再出半点差错,我就把你活劈了!”
花筱翠见李元文出了院子,将李元文换下的衣服,拎起来开柜子扔进去。发现柜内有个衣帽勾金光闪闪,便伸手去摸。柜子后壁“咣当”一声落了下去,露出黑洞洞的一个通道。
花筱翠“啊”地吓了一跳,看看屋子外面,忙用手握住嘴。她试着将衣帽勾复原,柜子后壁又慢慢升了起来。
花筱翠捂着心口,稳了稳神,推开门喊强子,“喂,给我找个电捧子来!”
强子在门外应着,“是了,婶子!”
花筱翠眼见着强子从厢房里取来手电筒,从门缝里接过来,“没我的招呼,谁也别进来!”
强子在门外应着,“知道了,婶子!”
花筱翠拉上窗帘,重又打开柜门,按动机关,打着手电钻了进去。过了好一阵子她才从里面出来,将一切恢复原样,拉开窗帘敲着玻璃招呼强子,“喂,进来一下。”
强子进来不知嘛事,“婶子,有事吗?”
花筱翠问:“手电棒子有富余的吗?”
强子不解其意,“管它有富余没富余,婶子喜欢就留着玩呗。”
花筱翠嘱咐腔子:“我稀罕这玩艺儿,不许跟你们队长说,听见了吗?”
强子点点头,“我不说,跟他说这个干嘛。”
花筱翠打开皮箱,取出一块布料塞给强子,“这是我从香港带回来的洋料子,过年了,让你娘给做件小褂吧!”
强子见到花筱翠对他这么好,不知为嘛“扑打扑打”掉眼泪儿,“婶子自己留着用吧,我用不着,婶子没别的事我出去了。”放下布料出了屋。
花筱翠将手电筒放进皮箱,站起身来,发现强子在院里还在抹泪儿,便敲着玻璃向他招手。强子迟疑地走过来。
“你给我进屋来,站那掉泪儿,赛是我欺负你似的。”花筱翠头一回生气的说。
强子进屋跟花筱翠解释:“婶子别生气,实话跟你老说,过年了我想起爹妈来了,就忍不住……”
花筱翠为他擦擦眼泪,“爹妈怎么啦?”
强子忽然跪下伏在花筱翠腿上,控制不住的抽泣起来,“日本人扫荡,把全村的老百姓拿机关枪都给‘突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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