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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新郎不一定要穿大红,但是天秀毕竟是烧包地穿了一身正红,那红袍上细细地秀了暗纹,华丽异常,灯光昏暗下,更显得他黑发如墨,风华横生。天秀示意下人出去,伸手抚上十九乌黑的发。
“真好,我要娶娘子了。娘子,你欢喜吗?”
欢喜得,恨不得杀了你。
十九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杀死他。
天秀眼神闪烁,说不出的诡异,取过梳子,一下一下替十九梳着头:“十九很想爹吧。戈鞅和他师弟都不是好东西,要不是他们,十九的爹和我的爹,应该都不会死。没关系,以后十九想要什么,为夫都能替你办到。你想要爹,想要师父,我就废了他们的武功,挑断他们的手足,让他们永远陪着你。你想什么时候去看他们都行……”
他一边说话,一边带着魅惑横生的笑意,十九浑身血管一阵恶寒,大大的眼里顿时充满了恐惧。
师父……
爹……
他的手一刻没停,仿佛对待上好的绸缎一样,温柔地,深情地。
“我知道,你喜欢沈云谈。”梳头的手停了下来,轻轻捏起娇小的下颚,强迫她看着自己,“我会剥了他的皮,用稻草扎一个人偶出来放在你床边,让他每天都陪着你,好不好?”仿佛没有看到十九的恐惧,又仿佛是说给自己听一般,“不,还是用蜡油,做一个蜡人出来。据说用活人浇出来的蜡人,栩栩如生。可惜……可惜我早不知道,要不然,惟七也能这样陪着我了。”
仿佛享受够了她的恐惧,天秀松开了手,继续一下一下地替她梳着头发,嘴角带着暧昧不明的笑。
“一梳梳到底……
二梳白发与眉齐……”
他突然抛下梳子,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第七十五章 终局(四)
红袍扬起带起的风让红烛摇曳,阴暗不明房间太过昏暗,昏暗得让人不能从镜内看到红袍主人的脸色。只有笑声一直传来,像挥之不去的梦魇,紧紧地缠绕着她。
天秀一直喜欢笑,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脸笑意。
十九却从未听过他这样的笑声,有点像夜枭又不十分似……她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来,那到底像什么。
那时候她无暇去想,只顾着念云谈,念师父,念着爹。
喜娘和丫鬟倒腾半天,她不能动,不能言,像个傀儡娃娃一样被打扮。镜子里的人儿眉目如画,却不很像她。
紫奴端着点心进来,巧笑如花的脸上依然看得出泪痕,十九抬了抬眼皮,没想着搭理,也没能力搭理。
紫奴放下茶点,在镜子的反光里向十九微微一笑,继而愣住,不禁失声唤出:“他…他怎么将你化成这副样子……”
眼角被黛拉长,又圆又大的眸子顿时细长柔媚了许多。天生浓密的眉被剃成柳叶,尤其在微微蹩起时,分明地,像煞了……那个人……
十九不能说话,但是看紫奴的表情,也明白了几分。
天秀,将她生生地妆成了唐惟七。
天气并不很好,灰蒙蒙阴沉沉的,大堂里没有点灯,那些喜字便也不甚分明了。十九被几个丫鬟架出来,像个木偶一样拖到天秀身边。鲜红的盖头下,她什么都看不见,只是鼻端却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十九浑身都是汗,这里有人死去,是谁?师父?爹?还是……云谈!!?
来不及细想,便听得耳边几声惨呼,身体骤然一空,紧接着跌进一个冰冷的怀中。天秀的声音炽热而温柔:“娘子,还是我亲自来扶比较好。”
即使她什么也看不到,也清楚地明白,那几位喜娘和丫鬟遭了毒手。紫奴呢?她是不是也死了?
天秀半扶半抱地拥着她,像捧着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她的盖头。眼前骤然明亮,十九蓦然抬头,第一眼,便看见高堂上坐着唐清流和戈鞅。
唐清流率先失声道:“混蛋!放开我女儿!”
谢东生道:“呸,不要脸,人家还没认你呢!”
唐清流瞪他一眼:“不要脸,霸占十九十八年!”
然二人只是不断斗嘴,手足却丝毫没有行动,也不知天秀用了什么手段制住他二人。十九想起天秀挑断手足的言论,不由得浑身冰凉。
大堂空荡荡的,只有四人,足下两个丫鬟尸骨未寒,肌肤却已经腐烂得看不出,不多时只听嘶嘶几声,便腐烂得骨头也不剩。偌大的礼堂张灯结彩,却没有一丝喜气,只有几分肃杀。
天秀的怀抱冷得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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