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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舒长剑一横,挡住她的去路:“死人没什么好看,你的对手是我。”
不……不能这样。天秀最爱穿漂亮衣服,最怕脏了。这样摔在地上,弄脏了衣服,等等他醒来会生气的。
她想说话,张开嘴巴,却只有冷气从喉咙里嘶嘶发出,吐不出一句话。
天秀……天秀最怕伤了脸,最怕乱了头发……
天秀……
天秀啊……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缓缓出声:“就算你是他哥,也不能这样对他。”
天舒皱皱眉:这个女人是疯了吗?
他长剑轻轻一送,便戳破唐十九的肩膀,鲜血立即濡湿了衣衫“拔刀。”
唐十九并未拔出刀来,只觉劲风拂过,一人便已然横在他二人中间。
“天舒,我的女人,你也敢碰吗?”
那道身影,是唐十九所熟悉的,所惦念多时的。身影主人,似乎有些不敢看她一样,一手将她护在身后,一手轻轻拿过她的玄背刀。
“我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更恨别人伤我的人。”
唐十九有些恍然,她熟悉的那个人,永远是温柔的有些懦弱,从不会用这种凛冽的语气说话。
沈云谈横刀在胸,扫了一眼天舒背后的尸体,皱了皱眉头:“你真不是人。”
“人?你也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天舒突然冷笑一声,异常尖酸“况且,她又几时成了你的人?”
“即使她眼里我什么也不是,在我心中,她就是我的人。我不像你,有自己亲兄弟还不懂珍惜。”他眼里有一丝沉痛,转而被杀气所弥漫,“天舒,你我同门多载,相识十余年,我真不想与你刀刃相见。”
“但是……我决不允许,对她生命有威胁的人,存活在这个世上。”
前几次相遇都带着面具,这是她第一次,在那张清秀儒雅的脸上,看到这般狠辣的表情。柔和的眼里不再是善良,而是浓浓的杀意和暴虐。
“死人不能说大话。”天舒将长剑缓缓收入鞘中,手指微张,晶莹的月光下,十个指尖泛出惨绿色的微光。
沈云谈一怔:“唐门秘传八毒掌,你几时练到了第十层?”
那八毒掌乃唐门秘传,非掌门不可修习,乃是至阴至毒之物,稍稍不留意,修习者就会被毒物反噬,下场极其凄惨。即将功成之时,更是百般折磨,肝肠寸断,稍有不慎便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唐十九稍微回过点神,看沈云谈脸色凝重,心知不妙,低声道:“他的目标是我,你走吧……”
“你在关心我吗……”他轻轻地笑,说不出的欣慰,“十九别怕,我是你的保镖,一定会保你平安的。”
这一句话,是刚认识天舒之时,在客栈门口,她亲口对他说的。
他一直都记得,没有忘记。
她也是。
沈云谈敛神低笑:“这么多年来,你和天秀一直寻机会杀我。天秀武功低微,我不会当真与他为难。但是你……我会全力以赴。”他们迟迟不肯动手,都是因为没有必杀死对方的自信,与其两败俱伤,拉破脸面,倒不如维持这微妙的平衡。
无奈这种平衡,今夜怕是要打破。
“可惜……就算你练成了八毒掌也没用,我是不会死的。”他终于敢正视唐十九,仿佛要将她看个够,“因为,要保护别人的人,可不能输。”
他的目光坚定而自信,浑身散发出慑人的气息。
两人相持许久,天舒忽然身形一动,拎起天秀的尸体,掠入树林。
沈云谈松了一口气,方才只要露出那么一丝怯意,天舒便当真会动手杀人——刚刚一番话不过是虚张声势,他还真没有必胜的信心。
东方已然翻了鱼肚白,十九缓缓地走到方才天秀躺过的地方,哪里还有一些血迹,未干。
“血迹弄脏了衣服,天秀一定会不高兴的。”
他有些不忍,轻轻扶住她的肩:“十九……天秀死了。”
她摇摇头:“那是他哥哥,不能够的。”
沈云谈不知如何规劝,她的小脸愈发惨白,眼里满是绝望,心底明明清楚,却愣是自我欺骗着不肯承认。
“十九,他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你要好好振作,为他报仇。”他只能想到这个理由激励她。
从前没出江湖之时,她曾听过那些广为流传的段子。什么这个大侠为了报仇,苦练二十年武功,最后手刃仇人。又或者那个大侠为了复仇,改头换面十年,最终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