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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目的。
天秀为了桑门振兴。
他不过是为了自保于江湖。
“天舒,你又是为了什么?”
“保护。”
见他不欲多说,沈云谈摇摇头,凝声道:“伤了我的人,不可这般作数。你走火入魔,我不与你计较。放你一把大火,逃不逃的出,就看你的造化。也算是我报答你解药之德。”
“嗯。”
云谈叹了口气,生死两不欠,这是他们一贯的作风。即便多么讨厌师父,他的教导还是深刻在他们的骨头里。
他不再说话,缓缓转过头,清亮的眸子牢牢地钉在紫奴身上,看得她毛骨悚然:“你带走十九的?”
声音很温柔,很好听,紫奴却很害怕。
“我想请问一下,这个家伙有没有碰她?”他笑的很无害,晃了晃手中的人头。紫奴却激灵灵地
打了个寒战。
不等她回答,他便自问自答:“无论怎样,始终是看了的她的样子。”说话间手指轻动,像挖豆腐一样,轻巧地勾出了乌渊的眼珠。“你呢,做了多少?”
紫奴浑身颤抖如筛子,看着他微笑着,轻而易举地将乌渊的尸体一块一块地分解,那样一条彪形大汉,落了他手上倒成了自己小时候玩的泥娃娃,脆弱不堪。
白衣依然没有沾染到一丝血迹,然而他却像是从地狱的烈火中生出的恶鬼,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腥气。
他缓缓捏住她的下颚,手指上还染着乌渊的血,臭烘烘的还带着热气的血,仿佛很满意地,上下打量着,享受着她惊恐的表情。
然而紫奴却笑了,笑得柔情万种:“你想要我吗?要杀我吗?”她灵活的手迅速解开衣扣,紫纱落地,晶莹如玉的胴体在月光下格外好看。
“没有用的。”他带着轻蔑的笑意,看着眼前似乎要献身的女子,“我不是乌渊,我不吃这一套。”
“我知道。”她自己捏住了自己肩膀,猛然用力,五个血痕就嵌入雪白的肌肤,有种别样的美感,“谁诱惑你都没有用,除了唐惟七。”她的笑绚丽如黑夜的一抹流星,凄怆难当,“我跟在唐惟七身后多年,你竟然认都不认得我。”
轻蔑的笑意凝固在脸上,紫奴看着沈云谈愕然的脸,心中浮起一丝残忍的快感,然而眼泪却涌将上来,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唐惟七不懂武功,是我一直跟着保护。”
捏在脸颊上的指松了松,恍若一片大雾弥漫在眼前,那个清丽如荷的女子,在一片迷蒙中渐行渐远。
他隐约有些印象,在那个鹅黄衣影后,总有个紫色的尾巴跟着。唐惟七天生体弱不能练武,又是庶出的女子,在家并不受重视。然而在她对制毒展露出极高的天分,却无法不教人侧目,故特地安排了一武功高强的婢女随身保护。他记得,惟七对这小丫头极其袒护,视为姐妹。
紫奴轻易地捕捉到沈云谈的一瞬间失神,嘴角浮起一个冷笑,紫纱一扬。之间三点寒星便向他身上打去。沈云谈站在原处,伸手在空中一抓,那三枚暗器便收在了掌心。然而紫奴本不指望打中,只在那么一抓的时间,她身影闪动,便消失在夜色中。沈云谈看着手心那三点芒星,他本应该还给她。
然而不知为何,终究没有动手。
风吹叶动,悉悉索索地落下来几片。蛐蛐躲在草丛里,一会儿叫,一会儿不叫。十九半靠在树上,瞧着不远处火光渐渐减弱的山神庙,心里的希望也一点,一点的烧光。她不欲走太远,便是指望这火光能指引云谈来救她。
云谈来救她!
十九很想嘲笑一下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不指望天秀,偏偏指望那个废柴?然而却连嘴唇上扬的那一点点力气都没有,原来笑也是需要这样大的力气。她很渴,很饿,明明是夏天,身上却越来越冷。被反绑住的双手已经渐渐没有了知觉,远远的那些明晃晃的,不知是星星,还是那匹孤狼召唤来的眼睛。
她好像见到了田满,浑身泥水,在山间跑来跑去。还有徐子清,穿着蓝棉布袍,拿着竹剑,站在比剑的北冥台上。彼时谢东生刚教了一套新的剑法,她一点即明,人人都说十九耍起来,如同翻云穿絮,飞花逐叶的好看。
“师姐,师父今天教的剑法,我怎么也学不会,你带我一带。”他脸上有些绯红,低着头跟在她后面,像半个跟班。
或许早在那个时候,他便不喜欢她。至少不像习惯顾妍那样喜欢她。他对她,始终便是师弟师姐,几分畏惧,几分蓄意讨好。唯独没有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