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3章 现在(第2/3 页)
近在身前的各种设备,大大的,围在床头,用白色的线子将他牵在中间。
他生病了吗?
纽贝对这些仪器的认知全都来自过去前主人家的电视,他知道只有生病的人才会需要这些东西。
好像睡了一觉,发生了很多事情。
现下的屋子里空无一人,干净程度却不像无人照看,纽贝知道自己的疑惑暂时得不到解答,他弯下身子去,努力平息来自身体各处的疼痛。
疼着疼着,困意附着在微阖的眼皮上少顷席卷全身,拽着纽贝陷入沉睡。
“……可是……掉了。”
不算太好的听力让纽贝听不出身边嘈杂噪音的细节,只隐约听出似乎是有两个人的声音。
发生什么了?
纽贝撑开眼皮,试着去看发生了什么。
在眼皮还未睁开的模糊视线里,他看到有人向他走来。
是宋青柏,记忆的最后他似乎正坐在这位新主人身边。
新主人眼底不可忽视的猩红让纽贝暗暗心惊。
身边的设备和精致的房间都有了来源,纽贝努力伸长脖颈儿,鼻尖拱到新主人递过来的手心,轻轻蹭了蹭。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好像我是一条麻烦的小病狗。
再次清醒却依旧疼痛的纽贝意识到自己似乎得了什么严重的病,可能要花很多钱。
“……青……青……”
纽贝辨认出面前的男人在着急讲着什么,但他听不清,只能又低下头去碰对方的手心。
新主人看起来很难过,应该是在为他发愁,纽贝抿抿唇,盘卧在床上想告诉对方可以把他送回教管所,他没关系的。
男人另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耳朵和后脑,暖烘烘的。
有另外一个人蹲到了他面前,穿着白大褂,纽贝认出来这身衣服,是医生。
医生也在试图说些什么,纽贝摇摇头,抬起右前爪碰了碰自己的耳朵。
我听不清。
他不知道面前的两个人能不能看懂。
穿着条纹西装的新主人很容易理解了,他动作略显匆忙,从兜里掏出些什么夹在了纽贝的耳朵上,凉凉的,纽贝克制着自己甩耳朵的冲动,耐心等待男人的动作。
翛地这么一凉,“滋滋”的电流声过后,世界的声音蜂拥而至。
滴滴滴作响的仪器声、男人摩擦他后脑勺的簌簌声以及白大褂医生的声音。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听到对方失真却清晰的声音。
感觉怎么样,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纽贝动了下落在床沿的爪子。
很疼,浑身上下都很疼,疼到他甚至分不清哪里不疼。
但新主人想要的应该不是这种回答,纽贝想。
没人喜欢一只病狗。
但在开口决定隐瞒情况那一刻,纽贝忽然犹豫了。
如果诚实告诉新主人,对方或许会更早把自己送回教管所,不需要再在自己身上劳心劳神。
还没来得及让他张嘴,他的新主人,开口了,“很疼是吗?”
他这么问道。
似乎是惊讶新主人的敏锐程度,纽贝顺水推舟,小幅度点点头,换来男人在他头顶更小心地摩挲。
“能给他上止疼吗?”新主人又开口了,不过这次对话的对象换成了那位医生。
止疼,听起来是会让他不疼的东西。
但这种东西,应该是需要钱的,纽贝抬头想要阻止对方继续往他身上花钱的想法。
他有些懊恼,如果知道对方还会有这种选择,他就不点头承认在疼了。
“不、不疼,贝贝不疼。”
他抢在白大褂医生之前开口,喉间的干涩让他发声稍显停顿。
面前两个人似乎顿了一下,纽贝敏锐看到两人脸上的讶异。
他觉得这两个人似乎不相信他自己的话。
但紧接着,纽贝又听到白大褂的声音,“贝、贝贝,”
明明嗓子不干涩,医生叫他的名字时也显得不太流畅。
可能不太清楚自己的名字,纽贝理解每日都有大量工作的医生。
“你还记得今天是几月几号吗?”医生忽然这么问他。
“等下再说这些,先给他补一下止疼。”新主人又讲话了。
今天几月几号。
坦白讲纽贝并不知道,因为他活在教管所中,也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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