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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牛排拿着一把木梳子替我梳头,神情专注得像是在进行一项十分严谨的实验,每一个动作都十分小心,生怕弄痛了我。“申谜,你的长发很漂亮。”
“既没有烫又没有染,有什么漂亮的。”我的发型曾经被无数时尚人士批评过:数年不变,一点新意都没有。人家是走在时代的尖端,而我却一直压在陈旧的箱底。
说真格的,我一直不是很明白时尚的定义究竟何在,它们一会超前,一会复古,一会大众化,一会非主流。
我曾经向一个穿着格子裙吊着大耳环长相清秀的路人客气地说:“小姐,请问到XX怎么走?”
哪知道对方丢给我一个大白眼:“什么眼神啊,老子是纯爷们!”
我咋知道他是不是纯的,这年头,整容的、整性别的那么多,就算他把自己脱光光了,我也不能肯定他这爷们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纯不纯就更不知道了。
剩牛排把我的头发梳往一边,如水般倾泄而下:“申谜,你的头发真的很漂亮。中国女人的头发就应该是黑黑的、直直的。”他曾经在法国呆过,来自巴黎那个所谓的时尚之都,听他这么夸我,我自然心花怒放。
女人,是虚荣的,我是女人,所以我也虚荣。无论剩牛排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要是好听的话,我照单全收。
“啃啃,你对我真好!”我发出梦呓般地声音。
剩牛排停下手中的动作:“傻丫头,男人都是自私的,他对你好,自然有他的道理,从根本的出发点来讲,他是为了他自己,有些男人是为了得到那个女人的身体,有些男人是想得到那个女人的爱慕,还有一些男人……是为了让他的人生得到完美,没有遗憾。”
“那你是哪一种?”我依然窝在他怀里不动,懒懒地问。
“我并不是个好男人,只不过你把我想像得太好了!”剩牛排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也许有一天,你发现了我本来的面目,就不会再说我好,而说我坏了!”
“可是我认为你现在对我很真啊!”
“你怎么判断的?”
我拿头轻轻顶了顶剩牛排的胸口:“因为你的心跳一直持续在每分钟七十三下,由此我可以判断你对我没有虚情假意。”
我一直在听剩牛排的心跳,书上说,美丽的女人会让男人心跳加速,而我已经趴在他胸口听了老半天了,都没有听到让我期待的那种剧烈的节奏,看来我要反省一下自己的魅力,否则我这两颗磨得透亮的小尖牙岂不是永远都没有用武之地了。
剩牛排捂着胸口,不免有些好笑地说:“你这是什么理论。”
“女人的理论。”
“女人的理论是什么理论?”
“女人的理论就是,除了她自己明白,其他人都会有点莫名其妙的理论。”
……
我很快找到了另一个消磨时间的好地方,有所大学离地铁站很近,那里面有成千上万的书册,我找几本书往那里一坐,日子过得可比在地铁上更惬意自在。
也许是将近期末考试了,来图书馆里上自习的人特别多,很多空位子上也都摆上了笔记本,表示这地方已经有主了。我好不容易才从一个长得有点负面的男同学抢到一个位子,
然后坐下来,掏出一本《笑话集锦》,有滋有味地看了起来。
“扑哧——”我被逗乐了。旁边的人吓了一跳,都冲我看了过来,然后给了我一个非常鄙视的眼神。
我赶紧给捂住嘴,接着往下看,这回我看得非常小心,没有再笑出半点声音。
一张纸条悄无声息地递了过来,是对面的那个男生:“同学,要考试了呢,你还在看这种书,复习好了吗?”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大家不是在看课本,就是在看笔记,明目张胆地看这种低级趣味的书籍的人,只有我一个。怪不得他们刚刚都那么鄙视我。
把我当成他们同学了啊,看来我还嫩着,我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回复道:“复习好了,及格绝对没有问题。”
纸条又推了过来:“你就不想再考一点,得个奖学金什么的吗?” “我这个人不太求上进,奖学金就不奢望了。”
对面的男生没完没了:“你哪个系的啊?”
“你猜?”
“我看你像中文系的。”
“哦,那就中文系吧。”
“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和电话吗?”
不是吧,这位老弟想泡我?他还真是学习不忘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