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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的冻鸡,银衣人只痛得连连打着哆嗦,脚下一连打了两个踉跄,几乎倒了下去。
“好……咱们这个梁子算是结上了……”
两口长剑砰然作响,双插冰上,借以支持着摇摇欲坠的身子,银衣人样子极其狰狞。
“朋友,你报个‘万儿’吧!”
“我姓孟。”
孟天笛踏前一步,抱剑当胸,冷冷说道:“你也报个姓吧!”
银衣人吸着气,一双螳螂似的怪眼,骨碌碌直在对方身上打转,那副样子,真恨不能一口把他直吞下去。
“那倒用不着……给那条老不死的病龙捎个信儿,就说让他再多活几天……俗语说得好,两国交战,不伤来使……小兄弟,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就出来混了,哼哼……
你可是自己惹火上身,自己找死了……”
说话的当儿,鲜血怒溢,已把他下半身子染红。银衣人连声怒哼着,反手在伤处附近一连点了几处穴道,止住流血,却也痛得连连打颤。
孟天笛原可乘势出剑,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毙之手下。
总是于心不忍。
再者,对方的来意还不曾摸清,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心里一惊。
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是所谓“使者”的身份,倒是出乎意料之外。果真这样,自己可是大大地冒失了。
只是,对方银衣人极其狡猾,睽诸方才情形,分明心怀险诈,谁又知道他是怎么个打算?
所谓“兵无常行,以诡诈为道”。却又怎么知道,他不是假借“使者”身份而冀图对秦老人暗下毒手?
心里这么盘算着,孟天笛暂不出声,只把一双眼睛向对方紧紧逼视着。
银衣人“哼”了一声说:“我这里有张帖子,拿回去给秦老头一看即知。”
说时双剑交挥,回插身后鞘内。却自挽起的袖管里抽出了一纸拜帖,身子闪了一闪,来到孟天笛眼前。
“请。”双手奉上。
孟天笛伸手接过。
待将退身的一霎,耳听得“咻”的一响,一道银光,由银衣人右肘腕间疾射直出。
孟天笛长剑倏翻,“呛啷”声中,已把来犯的这口飞刀挥落地上。银衣人飞刀乍出,身躯猝仰。
嗖然声中,已退出丈许之外,左腕再抬,“咻”声里,另一口飞刀又再飞出。
一线流光,直取孟天笛眉心要穴。
孟天笛施了个“回”字剑诀。剑走轻灵,铿锵一声,乃把第二口飞刀吸附在剑身之上。
银衣人两口飞刀,俱已落空,黔驴技穷,再也不欲逗留。
飞刀出手的同时,他便已施展全力飞身遁出,这一霎更不逗留,倏起倏落,夜月下宛如跳掷星丸,转瞬间,已飞逝无踪。
丧帖
拜帖上,其实只有八个大字:
天长地久;怀君冬夜。
没有上款,下款地方却落着一颗鲜红印记。
十分怪样的一颗印记。
仔细看,那印记竟是一双“鬼脸”
一哭、一笑,两张鲜明的鬼脸,并排而列,雕刻成一枚印章。
“这就是了……”
搁下了手上的素帖,秦老人脸上微微现着苦笑:“我算计着他们也该来了……却比我想的更要早上几天。”
孟天笛一声不响地向他看着。
这件事,虽非“空穴来风”,却与他根本扯不上任何关联,压根儿毫不知情。
但是他却知道,由于自己的不慎,已不能使自己置身事外。眼前也只有认了“命”
吧。
荧荧青焰,摇曳出了一室的凄凉。
秦老人像是又气喘了。
“可知道这两个人?”
“不……”孟天笛摇摇头。
“你还年轻,当然不知道……”
懒洋洋的那种神态,秦老人习惯性地伸了一下细长脖子——孟天笛意外地注意到,对方细长的脖子颈上竟似生满了顽癣,白草草一片,满是肤皮,乍看之下,真像是晰蝎身上的片片鳞甲。
由此而联想到了他这个“病龙”的绰号,倒是有些道理。
眼前的这条“龙”非只是“病”了,并且也“老”了,而且极其衰弱。
如果仅仅只凭外表的观察,实在难以想像出,像他这样一个老迈病弱的人,还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功夫?
然而,前夜,在他仗义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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