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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允明笑了。
“七皇子,你只是一时的冲动,我的年纪比你大,又是来历不明,你觉得你英明神武的父皇会将我赏你吗?”
何况你们萧氏皇朝诛杀我意尼教数万教徒,妇孺无辜,纵然你是无辜的,我又怎么能忘记那些死去的人!
“可是——”
萧宇想要说些撒娇的话,却因为看见苏允明的眼中有了拒绝,于是咽下。
偏生苏允明已经猜到了。
“你父皇从不留我过夜,他临幸之后都会让宦官将我带走,他是决计不会在我身边睡着的。因为——他担心我趁他睡着的时候,用链子勒死他。”
说话的时候,故意用力晃了手足,于是贯穿手腕脚踝的银链叮当作响,清脆之余却也是无比的残忍:
即使废了苏允明的武功,苍帝也还是担心这个人对自己不利,于是用利刃刺穿他的手腕脚踝,穿入链子,左手的链子和左脚的链子相连,右手的链子连着右脚,链子很长,不会影响他的行动,但是只要稍微动一下身体,便会叮当作响。
而且手足的伤口虽然结疤,却又不能彻底愈合,稍一用力,伤处新长出来的嫩肉便会被牵痛,经络也是一样的受阻,根本不能再练武功,虽然勉强保持着两成内力,却又不过是续着命,他的身体情况,比之常人也是远远不及。
没有人知道苍帝为什么留着他的命,他不是我见犹怜的美人,也不懂得任何狐媚之术,年纪更是大得不能做娈童只能做脔臣,不会巧言取悦,还随时都想着杀死苍帝,但是苍帝却留下他,不断地折辱他,甚至为了让他露出羞耻的神情,每一次的交欢,都在人前。
但是同样的,萧宇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就喜欢这个人。
他是最得宠的七皇子,纵然是太子也要给他几分颜面,天下什么东西没有得到过,为什么偏偏对父皇用过的人如此的有感情?
如果只是喜欢这张脸这副身体,他可以让臣子踏遍天下为他找到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是不知为何,无数次想到拥在怀中的人和苏允明长得一模一样,胸口便会滑过一丝不快,他知道,他喜欢苏允明的这张脸、这个身体,但是也必须是这个苏允明的。
现在,苏允明就在他身边,废掉了武功的身体,因为数月的调弄,已经虚弱不堪,只要他用力就能将这人推倒在地一逞相思,不用担心他的身体不接纳自己,父皇的手下有太多懂得房中术的人,他知道苏允明的身体被弄过,他也曾偷偷见过宦官们如何调弄,他知道这身体的下面已经没有坚持,下体被弄得随时都是柔软得可以贯穿的。
但是他不敢。
当他抓住苏允明的手的时候,他胆怯了。
绝不是害怕一夕风流后被父皇责罚,也不是担心苏允明反抗或是流泪,他只是害怕,看着苏允明冷漠的眼神,开始害怕。
不明白的害怕,只是一股害怕,得到即是永远的失去的害怕。
于是,他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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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间——其实也只是个能让自己睡下的地方,苏允明在门口却不由地绷紧了身体。
本能让他知道屋子里面有人,而且不止一个人。
但不是苍帝。
是更加精明更加年轻的人。
他沉思片刻,推开了门。
果然,是个有些眼熟的面孔。
“端王爷深夜留在宫中,倒也不避讳后宫的言辞。”
躬身行礼,身上的链子叮当作响,那坐在床上的男人倒也不惊讶他猜出自己的身份,只是瞄了他一眼又迅速转身,好似看见什么污秽的东西般。
你怎么猜到我是五皇子?
不需要问,也不用问,伺候在苍帝身边的人,这点眼力总还是有的。
萧天瑞扬了手,扔过一个瓶子。
“这是秘制的驱寒活血药,你在雪地里跪了一晚上,想必是受了寒。”
“谢五王爷赏赐,只是自古无功不受禄,我一个奴才,与王爷也是今日第一次见面,又怎么担得起王爷违反宫禁深夜探访的恩情?”
说着,他将药瓶放在桌上,轻轻地推了回去。
他修习的武功名唤凝玉,修习的时候每日都在雪山冰室之中,早已无畏冰寒,现在虽然武功散了,到底是留了两成的根基,一夜跪雪也不过膝盖酸痛,并无大碍。
“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