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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状。
可是他没有完,佛缘的这句漫不经心的话,就像是猛然间拉开了泄洪的闸,潜伏在这汉子心底那样多的委屈和愤怒就像是出了闸的洪水,一股脑的奔涌出来,根本用不着再有人多说些什么,他自个儿就全部倒了出来!
“那些天杀的羯人,那些畜生!他们不把人当人!你们知道他们怎么叫我们吗?羊!双脚羊!”
“除了□掳掠,他们还把我们这些人圈起来,一旦食物吃完了,就拿我们当猪狗一般宰杀吃掉,每月,他们每个月都会在草原上大肆劫掠一番,寻常的村子或者蓬居区每个月都会选出一些牲口和年轻的男孩女孩儿当做极品一般给他们送过去,不去的话就是一番大肆的劫掠,到时候被逮去的人更多!”
“我们这个村子里的,多数都是不肯把自家孩子交出去的,我们家已经给了他们一儿二女,三丫是我们的命啊~他们还要!”
“那些畜生!畜生!”
“二丫被送走的时候婆娘就这样了,我怎么可能再把三丫也送去?!所以,我带着婆娘丫头跑了,这个村子,这个村子里有先人留下的石屋可以藏身,所以,很多跟我们一样的人家就逃了过来,久而久之村子的规模就越来越大,那些见鬼的羯人知道了这里,每个月就会来一次,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二人默默的听着,虽然已经想到了可能的理由,但是那‘双脚羊’这三个字,却还是让巫瀛的心里生出了无限的愤怒!
胡阿的控诉,几近于疯狂,可是,一个什么也没有的苦闷中年男子的疯狂,又能生出些什么?
这里是草原,包容万象的地方,广阔与燎原赋予了他们催生各种恶势力的力量,一无所有的人们,又能够拿什么来抵抗?
巫瀛知道自己是过于苛责了。
于是,她安静的听着,听着那个可怜的失去了三个孩子,妻子也变成了木偶一般的男人各式的悲凉。
佛缘也很安静,只是的他的安静却跟那个男人没有多少关系,他只是安静的治疗着那个可怜的女人,为那些自己也曾经体会过的伤痕留下一丁点儿的情绪起伏,继而便将满心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他想要集中的那个人身上,所以他安静。
只是在等待这个人,说出她的决定。
胡阿后来还说了什么,他自己恐怕都不太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歇斯底里的嚎叫着,愤怒着,将自己仅剩的唯一的小女儿也惊醒了,哭泣着望着他,然后他冲了过去,抱着自己的女儿,无声的哭泣着表达着他的愤怒,他的无奈,还有他的绝望。
然后,他看到那个进到屋里来以后就没有在出过声的女人走了几步过来,拉开那个已经给自己婆娘上完药,只是坐在那里菩萨一般模样的男子。
他看到那个女人的眼睛,一双——出奇的坚定的眼睛。
然后他听到一个声音:
“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那么为什么不反抗呢?”
他怔住,一瞬间无法直视那双眼睛,可是他看到自己的小女儿却陡然张开了那双因为哭泣而肿胀成桃子一样的眼睛。
似乎,他似乎,看到有什么特别明亮的光彩在自己女儿的眼睛里闪过。
然后,然后他又听到:
“小丫头,我带你反抗,怎么样?”
【071】 事在人为
有一种说法,叫做知易行难。
所以巫瀛再说出这样话的时候胡阿的态度是明显莫名其妙的——他即便是看出了这一对男女的些许不同,却因为对于那些可怕的族群所代表的力量充满了无数人曾经验证过的畏惧,并不意味这两个人的到来会给他们这些生活在地狱里的人们带来任何转机。
胡阿抱住了自己的女儿,没有允许她回答巫瀛的话,他只是非常礼貌的告诉他们二人时间不早了,两位请回吧。
于是两人便如此什么也没得到的离开了这座破烂的屋子。
两人走在回去石屋的路上,明显的有人心神不宁。佛缘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沉默了片刻之后开了口:
“早些时候你陪我在村子里逛了逛,我有把握在附近设些阵,一时半会儿的那些人闯不进来。”
“啊?”
因为佛缘的声音响起的突然,还沉浸在方才思绪当中的女人猛然听到不免下意识发出惊讶的声音。继而抬头看了他,
“能守多长时间呢?这些人需要的不是任何旁人的帮助,他们需要的是自己来帮助自己,就像”
佛缘一愣,原来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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