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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祖宗了,还一口一个小徐,打板儿供起来得了!”
逛荡并不以为有人打架,还以为他们闹着玩呢。昨晚上又多喝了几杯,太阳一热,就心血发粘,只抬了抬头,又低下去睡起来了。
如果说于书记的背运逛荡负有责任,逛荡的背运只能由他自己负责。
这不,已经喝不少酒了,还出来溜达,天又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嘴里还哼着小调,天黑看不见影子。若白天,准保能看见他手舞足蹈的样子。
“正月里来是新年哪,那个‘红高梁’喝得我真解馋哪;
二月里来龙抬头啊,‘夜来春’的好酒那个喝不够啊;
三月里来三月三哪,村干部的好酒像过年哪;
四月里夹种地忙呀,‘二锅头’的冲劲赛过那‘红高粱’啊;
五月里来……“
他不知从哪来的道听途说,再加上自己的切身体会,一边瞎走一边起劲地唱着,突然咕步一声,整个人活生生地平躺下去。昏迷有三四分钟光景,才爬起来摸摸脑门,就长出个大包,也许比鸡蛋还大呢,要是跌在后边,他肯定唱不完“五月里来”了。这下没了闲心,瞅着牙,丝哈丝哈地哎哟半天,才想起骂来:“败大家的,不长眼睛,那个整截木头往道上放……”
木头突然没了,黑影里“啼”地笑出声来。
逛荡吃了一惊,揉揉眼睛,“是人么,那个,不是鬼吧?”
“喝多少猫尿,我的语声都听不出来了,李二,看出来没?”逛荡仔细近前看看,“李二你,瞎闹啥,大黑天伸条腿,摔瞎眼睛那个你给我领道?”
“我给你领道!你也不是我儿子,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认真假人,我特意找你半天了——走啊,喝酒去!”
逛荡就笑了,“你也会蒙人了……”他虽然糊涂,对李二还是了解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好吃懒做,偷鸡摸狗,除了好事不干,啥事都干,是村里有名的无赖,他逛荡虽然贪酒,别人的东西从不乱动一下呢。
“你不信啊?咱们可说准了,别后悔就行!”李二扭身向胡同的那一边走去。
逛荡一愣,突然大喊:“等一等,走起来像个毛贼,着啥急呢。”就深一脚浅一脚地跟李二去了。
走进哪一家已记不得了,只记得一进院子,屋里就像青蛙似地吵个不停:“王老三,就这点活,你还不干?”
“装X呢,上次是哪个爹干的,还能可一个爷爷累死!”
“徐四,你就辛苦点,多点活,多大点事呀!”
“行了,少跟我装犊子,今个就是把牛皮吹碎了,我也不干!”
“哎,不是让李二找逛荡去了么。死哪去了?”
李二就在外边叫骂:“你爷爷回来了!”
逛荡跨进门口,见地上躺着四五只死鸡,里屋坐着王老三、徐四、马五、赵六等四五个人,地中央的桌子上还摆着麻将。他们一见逛荡,都乐得跳起来:“祖宗,可把你盼来了!逛荡大叔,咱们可丑话说在前边,那几只鸡拔毛、扒膛、炖烂都是你的活了,完事儿烧酒管够。鸡肉管吃,干不完挤出你卵子儿别怪哥们俺们不仁义!”
逛荡往屋里看一看,见墙角处放着十多瓶“红高粱”,就咂咂舌头,去厨房烧水拔鸡毛去了。
三个小时后,鸡炖好了。一伙人便收拾起麻将,端上菜,启开酒,就吃喝起来。很快就有人说:“逛荡这鸡咋做的,一股鸡屎味,是没扒膛啊?”又一个说:“鸡肉里炖出鸡毛来了,一会还能长出鸡患呢。别说,逛爷手艺是高。”又一个就反驳说:“将就吃得了,鸡肉也堵不住你们那嘴。”于是就吃五喝六地喝酒,吃肉,一个个忙得满头大汗。
逛荡一声也不吭,身边把着两瓶白酒。除了啃几块鸡骨头,就吱儿吱地喝酒。直到别人都吃完撤桌子了,他又摸起一瓶“红高粱”放在胸前。其中一个就说:“逛爷,见好就收吧,今晚上喝光了明晚上喝啥?”逛荡就问:“明晚上还能买酒鸡么,哪来那么多个钱呢?”其中一个就说:“逛爷,咱可是讲好了,这瓶酒你拿着可以。明晚必须准时还来,不来掰你的脚趾盖儿!”逛荡连忙点点头。拎着“红高粱”乐颠颠地走了。
第二天晚上,逛荡按时到位。地上不光躺了四只死鸡,还多了一只鸭子。逛荡重操旧业,照样拔毛、扒膛、炖肉;然后是喝酒、吃肉。临走照样又拿了一瓶“红高粱”。逛荡自觉交了好运,心情就格外晴朗。
村民们连续丢鸡丢鸭,反映越来越大,有人还反映到乡里,已直接威胁到于村“治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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