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游车盖亭(第2/3 页)
研读史书的爱好者感到困惑不解。首先,虽然信件的存在被提及,但关键物证——那封来自文及甫的信却未曾出现,因此整个事件被外界普遍视为新党利用权势构陷旧党的政治斗争。其次,牵涉到废黜皇帝这样重大的谋反案,按理不应如此轻率地结案,若真要彻查此案,应当对刘挚任宰相时期的所有旧党官员进行排查,找出可能知情者。然而,其中提到的关键人物蔡硕并未受到调查,他的生死去向至今成谜。最后,此案波及范围之广,却没有皇族或外戚作为替罪羊站出来承担责任,这一点异常且引人深思。
如果要深入挖掘此案,首要之务无疑是查证高滔滔废黜赵煦后意欲扶立的皇位继承人。根据此前两起关于高滔滔密谋废帝的案件线索,接班人的焦点很可能指向了雍王赵颢,而高家势力亦难逃干系。然而,在新党主导的调查过程中,赵颢与高氏家族却均未被严格审查,这在逻辑上显然有悖常理。
如此重大的谋反案,处理得如此草率,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新党借机对旧党进行政治报复,捏造罪名。章惇和蔡京作为精明老练的政治人物,按理说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若真有这样的疏漏被堂而皇之地记录于史册,那么这个案子恐怕就不会轻易收场,而是会引发更大规模针对旧党的清算行动。
透过史书记载的种种矛盾之处,可以推测此案背后隐藏着更深的秘密。从整个案件的发展轨迹及审判环节中的诸多漏洞分析,很可能是宋哲宗赵煦暗中授意推动。首先,揭发此案关键信息的蔡谓及其叔父蔡硕竟然都没有成为审查对象,这一点显得极为异常。要知道,蔡谓正是将此信息告知赵煦的人,而在正常法律程序中,他本应是案件的重要关联人或证据提供者。赵煦下令设立专案审讯,理论上应该要有明确的原告与证人存在,但此案中既没有正式的原告起诉,也没有可靠的证人出庭作证,甚至连最关键的原始书信证据也不翼而飞。
这样的巨大漏洞,绝非邢恕一人能够轻易掩盖,更暗示着此案背后可能有着更高层的策划和操纵。而这其中最为离奇的一点在于,不仅缺失原告、证人,连核心物证都消失了,这让整个案件更加扑朔迷离,疑云重重。
许多人都将此案归咎于新党的集体阴谋,却忽视了最初推动案件的正是赵煦本人。若无赵煦点头同意,章惇和蔡京怎会有理由展开如此大规模的调查行动?从这一角度来看,此案很可能是赵煦效仿宋神宗利用乌台诗案陷害苏轼的手法,故意编造出来的故事。他敏锐地捕捉到旧党内部文及甫与刘挚之间的矛盾,并以此为突破口炮制此案,其真正意图是彻底打垮旧党,以便新党独掌朝政,稳固自己的皇位。
在查案过程中,赵煦并不急于查明所谓的谋反案真相,反而默许蔡京不断扩大打击面,但这些打击始终局限在旧党成员范围内,使得赵颢、高家后人等皇族势力得以置身事外。经过一年的持续打压,旧党主要官员大多被逐出朝廷,新党领袖章惇等人完全掌握了政权大权,此时谋反案已达到预期目的,可以宣告终结。由于这个案子本就是子虚乌有,所以赵煦也无需再坚持深究,选择草率收场。因此,整个案件的处理留下了诸多疑点和漏洞,以至于史书上的记载也是破绽百出。
有一个关键问题不容忽视:凭什么断定这场谋反案纯属虚构呢?通过仔细研读史书记载,我们可以发现,要证明这场谋反案的真实性几乎不可能。按照历史记录,在蔡硕声称从邢恕处见到文及甫书信时,邢恕的官职是永州监仓。而根据邢恕的官场履历,他在元佑更化时期因遭旧党报复,才从起居舍人的职位上被贬至此,这就让人对这封引发轩然大波的信件真实性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根据历史档案记载,邢恕的官途颇为曲折,在元佑四年遭受贬谪,先被外放到随州担任知府,接着又辗转汝襄、河阳等地任职,直到后来才成为永州监仓。按照这样的降职流程推断,邢恕在永州监仓任上最早也得是元佑五年下半年,甚至可能是元佑六年之后的事。
与此同时,文及甫的命运也在元佑六年末发生转折。彼时,其父文彦博退隐,他也随之被贬为集贤殿修撰,并出知河阳。然而短短数月后,即次年九月,文及甫又被朝廷召回京城,受命担任太仆卿,并暂时代理工部侍郎一职。据此分析,文及甫给邢恕写信的时间窗口很可能落在了元佑七年上半年。
回到那个时间段的历史背景中,宋哲宗赵煦当时已十六岁,尽管他内心对太皇太后高滔滔把持朝政心存不满,却无力改变现状,只能保持沉默。虽然按年龄和制度来说,赵煦已经具备亲政资格,但许多主张归政的中立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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