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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摇,宣玥伦看著,怎麽也无法闭上眼。也许明日就要结束一切,他早该歇息,但少了墨鸩的体温後他却怎麽也睡不去,恍惚之间总像梦见男人的最後一眼,他终於起身,侍女为他披上犹有药草气味的黑袍,他一人行至鸩华前,明明伸手想抚上花瓣,但鸩华的毒令他只能收手,进退两难之下,他又想起墨鸩。
思之不可得……无心的一语成谶,他想笑,勾起的唇角却彷佛溢出哽咽,像是怕被谁听见,他忙咬住了唇,夜台外的风扬起鸩华浓烈香气,吹乾他眼角一点湿润,终归平静。
隔日正是旬日,无极殿众人齐聚议事之时,但议事堂内却是气氛诡谲,应当先行到席的几位长老竟都不见,另几位到场的长老左右张望,像是想说些什麽却又不敢,苏如岫只低头处理卷宗,苏如云却拿著笔在雪浪纸上不知画些什麽,侍者奉上茶来,他便端起喝下一口,又厌烦似地摆了摆手。
墨鸩高坐堂上一语不发,从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终是有人按捺不住,起身道:「殿主,不如让属下去唤众人前来。」
「不用,随他们去吧。」
墨鸩看向苏如岫,後者会意起身,不管在场多个空位便开始议事,至中途,一人起身。「属下以为这些都是小事,反倒是一件大事,殿主做错了。」
「哦?」看著眼前最喜与他唱反调的叶双阳,墨鸩只勾起一笑。「叶长老所谓何事?」
「正是武林盟主恒罪月之事,殿主怎可不与众人商议便私自放了他?要知道若有恒罪月在手,我无极殿便可藉此要胁中原正道──」
「可本殿既已放了,叶长老又能如何?」墨鸩站起身,沈重压力令叶双阳立即噤声,但他还是在笑。「本殿应了宣玥伦放人,难不成要本殿言而无信吗?」
叶双阳还想开口,议事堂外已传来一阵娇俏笑声。「既是如此,只怕这无极殿在殿主心中还比不上一个宣玥伦!」
众人惊愕回头,堂外缓步行来者却是水清,身後尚有本应到场的另三名长老,而议事堂外更是卫士齐聚,刹那间气氛竟是风声鹤唳。墨鸩只静静看著水清,苏如岫与苏如云交换了个眼神,苏如云隐於几下的手一个动作,身後侍者便无声无息地退去。
看著堂下三名长老,墨鸩玩笑似地道:「本殿还以为会有更多人站在另一端,原来也不过三位。」
「若非遣送恒罪月,连耆医也该站在我身後。」
苏如岫敛下眼眸,对於耆医的背叛他仍是无法接受,墨鸩却只是无谓地摆手。「耆医要的,本殿确实给不起,只怕他要的,你也不会给。」
水清冷笑。「墨鸩,你不配做无极殿主,这个位置还是还给师父吧。」
「手下败将凭何口出狂言?」墨鸩仍坐回他的主位,语气虽轻却不无嘲讽。
水清美丽的脸庞一阵扭曲,复又绽开一笑。「就凭我已破你长生!」
语落袖扬,几片细如雪花的薄冰迅疾射出,墨鸩起身长袍一翻,眼前冰片落地即化,竟又成缕缕轻烟,水清一笑,墨鸩警戒地後退一步,正跌坐在他的主位上。「长生?不,这不是长生……」
「这的确不是长生,而是师父为你一人所制的『一刻生死』。」水清款款上前,巧笑倩兮,却又满漾杀意。「墨鸩,此毒因你血而发,一刻後,便要你尝尽长生苦痛而死。」
墨鸩掩著心口,又笑了起来。「逆转长生成一刻生死,师父确实有些本领。」
「墨鸩,是你逼我的,如果你不爱宣玥伦、如果你仍属於我……」
「本殿从不属於你。」墨鸩淡然一笑,竟又站起,掩著心口的手缓缓放下,就在此时,跟随水清进入的三名长老竟跪地不起,面上俱如死灰,见状,水清大惊失色又强自镇定,但步步後退的样子却更显其惊惶。「你……」
「师父就不曾想过,那水璟岛主如何能取得本殿的血?」墨鸩笑。「那原是为引恒罪月出现时的一个理由,本殿随口编的,不想耆医与师父倒深信不疑。」
「那不是你的血!」
「不,本殿确实放了自身的血,只可惜师父还是让本殿失望了。」
墨鸩轻蔑的眼神令她方寸大乱,水清终於在三名长老间站定脚步。「我不信我仍是输你!我不信!」
「你赢不了我,水清,何不看看你的手掌?」
酖月 四十四
阶下众人无不翻掌细瞧,却唯堂中四人张口结舌、面如土色。水清看著掌中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色瘢痕,竟忍不住颤抖起来。「你何时、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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