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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配备着全自动狙击步枪。热感应红外装置更是提高了安全等级。所有的这些装备,每一项都是致命的。
越过高墙,是绵延数千平方英里的贫瘠之地,荒无人烟,没有道路,没有灯光,没有地界,想在这样漆黑的夜里逃脱直升飞机的搜捕,希望渺茫。
赛克斯心想,不用再天天对着墙壁发呆了。俄克拉荷马不再是他所关心的地方了。因为,他就要出狱了。
他退回到床铺边,坐进和他的身体一样汗透了的被窝里。他因缺少阳光而呈现腊黄色的肌肉变得松驰,两只裸露的胳膊上隐隐闪现出绿色的纹身,一只胳膊上纹着一个妖精图案,另一只胳膊上纹着一个裸体女人。他的左手腕上刻有一个“爱”字,而右手腕上刻着一个“恨”字。他的眼睛呈藏褐色,眼睑上布满了皱纹。一道深深的,像爬虫一样的疤痕弯弯曲曲的顺着眼睑一直延伸到脖子下面,那是同住的另一个犯人用罐头盖儿割伤他的喉咙时留下的伤痕。他的一只耳朵后面长了一颗深褐色的像花椰菜一样的瘤子,在腹股沟上面也长着一颗。脖子后面有大约四分之一面积大小的一块的死皮,已经溃烂,常常被他用手抓得鲜血直流。
赛克斯用一块毛巾擦了下腋窝,然后把脸也擦了擦。汗还是不断地从额头处和肚子上冒出来,见鬼,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水滴不断地飞溅在窗户上,过了一会儿,雨突然停了。他把毯子掀过去盖上肚子,然后吃力地张着嘴,摆弄着小床向马桶方向靠过去。他翻身坐到马桶上,一股相反力量从他的腹部冲出,瞬间感到一种享受的放松。
今天早上他又像往常一样,想到了苏珊·马科,猜想她现在正在干什么,她现在住哪儿,和谁在一起。想着她最近一次想起他是在什么时候,她是否还在惦记着他,她现在又会想起他什么呢,如果她还能记住他的话。
他记起她在他的旧敞蓬货车里,穿着嘻皮士女裙,跷着腿,嘴唇涂得红红的,嘴里吃着从枯松树市集那边的卡车货架上买来的,或者更可能是偷来得一篮子草莓。她绿色的眼睛里总是充满着狂热,全神贯注的等着他告诉她下一步要去哪儿,去干点什么;这种期待让她变得更加疯狂。
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背滑下,他的身体开始发抖。他入完厕,按下冲水按钮,晃晃悠悠地回到床上,拿起手巾又擦了擦嘴。
沉重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是大铁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他盯着铁栅栏看了半天,然后再看向铁墙,天花板,地板,通道,水池,马桶,床……每一样东西都是铁制的。在这个世界上,他最痛恨金属的声音了。他就像笼子里的猴子一样,依据主人开门关门来估测着时间。放风的时间,送饭的时间,锻炼的时间……所有这一切都是伴随他们那独一无二的金属噪音开始的。
他的身体哆嗦得更厉害了。他知道,打摆子的毛病又开始犯了。他已经被告知得了打摆子这种病。即使牢房里最强壮的犯人也经受过这种病的折磨,不过他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染上这种该死的病。他继续回忆苏珊。
“神经质苏”,苏珊的朋友们这样称呼她。他曾经跑遍了整个怀尔德伍德的大街小巷,把写着“神经质苏”的纸片涂抹到铁轨上,天桥上,水泥墙上,还有木板道上。
她对一切都很反叛,就像别人给她取的名字“神经质苏”一样,她总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无政府主义者,蔑视一切权威。如果她迁居到大城市的话,她肯定会去加入气象员组织①或者是共生解放军组织②。在怀尔德伍德这个小城镇里,她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就是和赛克斯混到了一起。
她沉湎于肉欲之中。不过对于苏珊来说,她并不是因为喜欢性或者因为空虚才这样。她只是想借此来忘记她的过去。她想逃避曾一度美好的童年却突遭破碎的美梦;想要忘记粗鲁、虚伪的父亲,她父亲曾经是一个警察局副巡官,却因敲诈罪被控诉;她想忘记她那美丽的母亲,她不愿因丈夫的事蒙羞而投海自尽。
她于是想报复,她要报复每一个人,甚至是她自己。她想给别人制造痛苦。在带着田园风味的海边胜地和充满嘻皮士风格的狂热一代们③中间,赛克斯身上那种不入正道的感染力自然而然的吸引住了她的眼睛。
※虹※桥※书※吧※。
第11节:星期日,4月10日,攀罕德(2)
他不像其他人一样,浑身挂着珠子,胡吹乱侃。他彻头彻尾的,纯粹的反叛使她像飞蛾投火一样地靠近了他。
赛克斯知道,苏珊把他带到她学校里的朋友们中间时,他们惊异地反应让她充满了报复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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