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晤的情形,约略说了一遍。
『照这样说,你过了节还要到苏州来?』
『不一定,要着我有没有工夫。我看是来不成功的,将来总是让老周辛苦一趟。』
『那时候┅┅,』阿巧姐说,『我不晓得在哪里?』
这是变相的询问,问她自己的行止归宿?胡雪岩便说∶『到那时候,我想一定有好消息了。』
『好消息?』阿巧姐问∶『什么好消息?』
这是很明白的,自然是指何桂清筑金屋,胡雪岩不知道她是明知而装傻,还是真的没有想到?心里不免略有反感,便懒得理她,笑笑而已。
『有工夫,你最好自己来!』
『为什么呢?』
『到那时候,我也许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话?何不此刻就说?』
『自然还不到时候。』阿巧姐又说,『也许有,也许没有,到时候再说。』
言词闪烁,越发启人疑窦。胡雪岩很冷静地将她前后的话和恋恋不舍的神态,合在一起来想,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思。此刻她还在彷徨,一只手已经抓住了那一何,这一只手却还不肯放弃这一胡。然而这倒不是她取巧,无非这几日相处,易生感情,遽难割舍罢了。
意会到此,自己觉得应该有个表示,但亦不宜过于决绝,徒然刺伤她的心,所以用恳切规劝的语气说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了!终身已定,只等着享福就是了。』
『唉!』阿巧狙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啥地方来的天官赐?』
胡雪岩一愣,旋即明白,苏州人好说缩脚语,『天官赐』是隐个『福』
字,于是笑道∶『你真是得福不知,好了,好了,』他摆出不愿再提此事的神态,『你请上岸吧!我叫老周送你回去。』
『还早!』阿巧姐不肯走,同时倒真的想起一些话,要在这时候跟胡雪岩说。
算了,算了!胡雪岩在心里说,多的日子也过去了,何争这一下午?倒要看看她,究竟有些什么花样。所以索性取出孙春阳买的松子糖之类的茶食,一包包打开,摆满了一桌子说∶『你慢慢吃着谈。』
阿巧姐笑了,『有点生我的气,是不是?』
『我改了主意了。今天不走!』胡雪岩又说,『不但请吃零食,还要请你吃了晚饭再走。』
『这还不是气话?』
『好了,好了!』胡雪岩怕真的引起误会,『我怎么会生你的气,而且也没有什么可气的。你一定还有许多话,趁我未走以前,尽量说吧!』
『这倒是真话,我要托你带两句话到上海。』阿巧姐拈了颗杨梅脯放在嘴里,『请你跟二小姐说┅┅』
说什么呢?欲言又止,令人不耐,胡雪岩催问着∶『怎么样,要跟老二说啥?』
『我倒问你,尤五少府上到底怎么样?』阿巧姐补了一句∶『我是说尤五奶奶,是不是管五少管得很紧?』
问到这话,胡雪岩便不必等她再往下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想劝者二,跟尤五少说一说,让他接口家去,是不是?』他问。
『是啊!外面借小房也不是一回事。』
『这件事,用不着你操心,有七姑奶奶在那里,从中自会安排。』胡雪岩说,『五奶奶人最贤慧,不管尤五少的事。』
『那么,为什么不早早办了喜事呢?』
这自然是因为尤五的境况,并不顺遂,无心来办喜事。不过这话不必跟阿巧姐说,他只这样答道∶『我倒没有问过他,不知是何缘故。我把你的话带给老二就是了。』
说到这里,只见舱门外探进一个人来,是船老大来催开船,说是天色将晚,水关一闭,就得明天早晨才能动身。
『不要紧,』胡雪岩说,『我有何学台的名片,可以「讨夫」。』
这意思是只等阿巧姐一走,哪怕水关闭了,他也要开船。意会到此,她实在不能再逗留了,便站起身来说∶『我要走了!』
胡雪岩也不留,一面派人上岸招呼周一鸣来接,一面送客。等阿巧人袅袅娜娜地上了岸,船老大油去跳板,正侍开船,忽然周一鸣奔了来,大声喊
道,『慢慢,慢慢!』
胡雪岩就站在舱门口,随即问道∶『还有什么话?』
『阿巧姐有个戒指,掉在船里了。』
于是重新搭起跳板,让阿巧姐上船,胡雪岩问她,是掉了怎么样的一个戒指?她支支吾吾地,只是在般板中低头寻找。这就令人可疑了。胡雪岩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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