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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投降的消息后,卡拉奇庞大的人群涌向电视台,要把它烧毁。印度媒体发表挑衅性的社论,威胁要进一步摧毁巴基斯坦,声称我们国家是“一个人为制造的国家,根本就不应该建立”。
1971年12月20日,达卡沦陷四天之后,民众的怒火迫使叶海亚?汗下台。父亲作为议会内最大党派的领导人成为新总统。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由于没有宪法,他就地宣誓就职,成为历史上第一个领导军管政府的文职官员。
在哈佛,我不再是人们以前知道的“巴基斯坦的萍姬”,而是“萍姬?布托,巴基斯坦总统之女”。然而,投降的耻辱和战争的代价冲淡了我对父亲的自豪。在持续两周的战争中,我们空军四分之一的飞机被击落,海军的一半战舰被击沉,国库空竭。我们不仅丧失了东巴,还被印度占领了西巴5000平方英里的领土,93000名士兵成了战俘。很多人预言,巴基斯坦支撑不了多久了。穆罕默德?阿里?真纳在1947年印巴分治后缔造的统一的巴基斯坦,因孟加拉国的出现而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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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阿尔—穆尔塔扎的沉思:初尝民主(8)
1972年6月28日,作为巴基斯坦总统的父亲和印度总理英迪拉?甘地在西姆拉举行首脑会晤。整个次大陆的未来都将取决于这次会谈的结果。父亲这次还是要我跟他一块去,“不管结果如何,这次会谈都将是巴基斯坦的历史转折点。”我那时在哈佛读三年级,暑假回家刚呆了一星期,父亲就对我说,“我希望你亲身经历这次会谈。”
如果说六个月前在联合国的气氛是紧张的,那么这次在西姆拉的气氛就紧张到了极点。父亲是两手空空地走上谈判桌的。而印度却拥有所有的筹码——我们的战俘、战争审判的要挟还有我们5000平方英里的领土。在飞往印度旁遮普邦昌迪加尔的总统专机上,父亲和巴基斯坦代表团的高层官员们心情沉重。两国间的紧张关系能在西姆拉得到缓和吗?我们能跟印度实现和平吗?还是说我们的祖国来日不多了?
“人人都将搜寻蛛丝马迹来猜测会谈的进展,因此你必须格外小心。”父亲在飞机上叮嘱我。“你绝对不能微笑,不能让人感觉当我们的士兵还在印度的战俘营时,你却很高兴。你也千万不能愁容满面,那样人们会把它理解为悲观沮丧。不能让人有任何理由说,‘一看她的脸就知道,会谈肯定要失败,巴基斯坦人已经吓破了胆,他们不可能成功,必然要让步了。’”
“那我应该用什么表情?”我问父亲。
“我已经说了,既不能悲观,也不能高兴。”父亲说。
“这太难了。”
“一点都不难。”
这次他错了,要让面部保持中立表情太难了。我们在昌迪加尔转乘直升机去西姆拉,这儿曾是英国统治者在喜马拉雅山麓下修建的避暑行宫。我们降落在一个足球场上,面对摄像机镜头接受甘地夫人的亲自迎接,这时要使脸部不带表情就更难了。她非常矮小,比我看过的照片上的她还要瘦小得多。尽管由于天气原因,她在莎丽外边还套着雨衣,但看上去仍然那么端庄优雅。“阿斯拉姆?阿列古姆!”(乌尔都语“你好!”)我对她说,这是我们穆斯林的问候语。“娜玛斯代!”(印地语“你好!”)她微笑着回答。我对她回以半个微笑,希望不要被人做任何解读。
在接下来的五天中,父亲和代表团其他成员的情绪就像游乐园里的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起伏跌宕。“谈判目前很顺利。”首轮会谈进行了一半的时候一位代表对我说。“看起来情况不妙。”当天晚上另一位代表又对我说。第三天变化更大,情势此起彼伏。甘地夫人占据有利的强势地位,坚持一揽子解决方案,包括印度对克什米尔争议领土的主张。巴基斯坦代表团则想分步骤地解决问题,把领土、战俘、克什米尔争端等问题分开谈。在压力下出卖国家利益,决不会被巴基斯坦人民接受,只会增加引起新一轮战争的风险。
谈判陷入僵局,谈判桌外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每当我离开下榻的喜玛恰尔?巴旺(原旁遮普英国省督官邸),人们便在街边站成一排,好奇地盯着我,我走到哪儿,欢呼的人群便跟到哪儿。他们跟着我走过了古老的农舍和多年前英国人开辟的乡间花园,跟着我去印方安排参观的玩具娃娃博物馆、手工艺中心、水果罐头厂,观看女修道院里的舞蹈节目,在那里我还遇到了几位来自莫丽山修道院的我原来的老师。当我走过以前大英帝国官员携妻散步的商业区时,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连交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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