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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如钢铁,经久不化的冰。
这一切似乎可以很好的解释了,通道里极低的温度,两具完全不同却比其它地方更慢的腐烂速度。
但是这个人的身份?
孟昶忽然想起了小册子某一页记载着的一个人。
关一,男,帝国四百二十年生,武器为一对金瓜锤,力大无穷。
生性暴戾却懦弱胆小,五岁时因为偷吃一个鸡蛋被父母发现,用一块石头将父母砸成肉沫,后只身逃往帝都,因年幼可怜被一个铁匠铺老板收留,成为铁匠铺里帮工,时常被铁匠铺里其它人欺负,却不敢声张,十岁时亲手锻炼出一对金瓜锤,一夜之前将铁匠铺其它人连同老板全家共二十一口人砸成肉沫,烹而食之。
事发之后被通缉,砸杀追捕兵四百余人从逃入黑湖湖心岛,不久之后将原来的强盗头领当着所有人的面砸成肉饼,从此自立为王。
皇帝大怒后,派重兵围剿湖心岛,关一却在攻打前夜消失无踪。
眼前的这一对冰锤并不不是坚铁所铸,但杀起人来却丝毫不逊于铁器。
这个人就是关一,也只能是关一。
孟昶的脸色出现从未有过的凝重。
一个两百年前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的人,在两百年后却又突然间出现,且无论是身躯容貌都没有丝毫的衰老,这种事情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却容不得孟昶不相信。
第六十六章 你好像已经醒了
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将所有的尸体放进了他早已经挖好的坑里,包括通道尽头的两个人,做完这一切之后,孟昶站在坑边静静地看着堆得满满的尸坑。
直到此时他依旧没有从先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动作过后的手脚却仿佛仍然包裹在通道尽头冰冷的空气里,显得僵硬且麻木。坚定的心出现了一丝破绽,心里突然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惧怕,这是一种对未知事物毫无反抗能力的恐惧,如同在漆黑深夜里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人。
孟昶还没有发抖,但他的心却在不自觉的剧烈颤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胸腔里跳出来,古水无波的平静上卷起了冰雪里的寒风。怀中安静的小册子发出滚烫的温度,让孟昶恨不得将它丢得远远,从此再也不见,咬牙犹豫了很久之后,终于还是将它扔进了坑里。
所有人的兵器都堆在孟昶的脚下,包括那一对冰锤,弯曲的软剑也被他从墙上拔出,与其它或普通或断裂的武器混杂在一起。再名贵的剑没有用处时也只是一块残铁,再高贵的人死后也终将化成一堆枯骨,与乞丐死囚没有任何的不同。
用因风吹雨淋而变得锈迹斑斑的武器往坑中慢慢地填着土,他用了很长时间花了很大力气挖出来的坑,却只用了短短的时间就已经将浅滩上的这块地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他填土时有一只鸟从头顶上飞过,等到完成后直起腰时,那只鸟还没有飞远。
鸟尖锐的鸣啼,化成一声悲鸣。
将长长短短或正或屈的武器一一地插在坑上松软的泥土里,化成了一排简单的墓碑,又在坑前站立很久之后,孟昶提着弯曲的云水剑和一对冰锤踏上了一条还算完整的船。
在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之后,小岛陷入死亡一般的沉寂之前,小船以慢悠悠的速度,晃荡着离开了小岛。
没人控制的小船在湖上随意的移动,有时候甚至会在原地打几个圈,之后又转向了不知名的方向,孟昶安静地躺在船里,无声地看向幽静的天空。
他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不知道老朽的小镇在哪个方向,也不知道小船在湖面上移动会将他带到什么地方,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不知道来这里的目的。
最后一声小鸟凄婉的鸣啼在耳边化成一缕无声的清风,孟昶忽然从船舱中坐起,他想再看一眼那座古怪的小岛,再看一眼那座给人带来无尽恐惧的小岛。
可是他的眼睛却给他带来更大的恐惧,身体上每个地方都仿佛浸泡在冰冷的寒水中,血液已经凝结,思想在刹那间终止,他的呼吸完全停顿,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发出死亡的征兆。
不是因为他看到了什么,相反,他什么都没看到。
湖心岛所在的地方竟然空空如也,宽阔而平整的湖面上什么都没有,孟昶甚至看到了一条鱼从湖心岛原本的位置上高高跃起,又重重落下,吐出的几串水泡在空气中炸开。
他像是见到鬼一样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一句话也说不出,喉咙里发现一连串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