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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了来自手下人的侮辱。其实我知道,我的大学前辈姜基英检查部长突然召集我们开会,也正是因为他露骨地表示不满的结果。然而,望着他力避直视我,极其僵直紧张地坐着的又老又胖的搜查官,我多少有些感到内疚。
“郑组长说得对,要尽快找到方向,可你们也知道,我们现在不是连感觉都没有吗?加上几乎没有什么物证。所以,这是一场难打的仗,像是一场微妙的心理战。”
“对,可能是场心理战。不过我想,打胜心理战的方法,就是逆向利用对方的心理。而像这样被他的话牵着鼻子走,结果只会坠入五里雾中。我们首先要警惕他的话。如果他的话无法证实,或者无法证明是谎言的话,还不如干脆凭他的话把他抓起来。要让他明白,他的话可以成为自己的陷阱。”
“郑组长也许说得没错。但在我看来,韩头条话中有话。这恐怕跟他的精神或内心的病态有关。总之,对他而言,那是相当深刻而具体的东西。为了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我们就不得不接近他。”
“所以,检查官先生要我们加强对他周围的搜索。但我坦白地说,对这一事件继续投入人力根本不合适。那不是国家财力的浪费吗?就算我们挖地三尺兜底翻,其结果只是对他的胡言乱语。”
我无言地瞅着郑男吉。其实,我虽然下过这一指示,但比起搜查官们来,对侦察结果抱有更否定的态度。我们打算对现场发现的指甲和头发做遗传鉴定。然而,作为遗传因子的对照物,我们且不说尸体,就连死者的身份都没搞清楚。我们一开始就遇到了难关。
但是,我也不能因此忽视哪怕一丝的可能性。如果我没有那万无一失的起码的自卫心理,那我就没法对付韩头条。我沉默了一会儿。对付像郑男吉这样见多识广的人,沉默片刻是有效的。
“不过,我们并非两手空空。我会交一份详细报告的。我们已经对他的身份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郑男吉用低沉的声音作结语,并朝最年轻的文富植搜查官使了个眼色。文富植点点头,瞧着手中的本子开口道:
“时间不早了,我说得简单些。韩头条的父母早在他初中毕业前就死了。后来在叔叔家长大。念完高中,他就上汉城独立谋生了。他又进过学,在大学里专攻过一段时间的美术,但随后放弃了,干过许多工作。由于他是孤儿加上健康状况不佳,被免除服兵役。这些都是打电话给他的堂兄得知的。本人三缄其口。堂兄就知道这些。韩头条独立后,等于失去了联系,只是偶尔有些传闻而已。我把韩头条受嫌事实告诉了他的堂兄,并问他,这是否有可能。他思考片刻之后回答说,并非不可能。说他早有自闭症的征候。平时虽比任何人更谨慎小心,但偶尔也会感情爆发,表现激烈。有一次,他养在家里的狗死了,埋在山上。清洁工们知道了,便挖出来煮吃了。后来,韩头条得知就找他们算账,吵得那么凶,谁也劝不住。我以为在他身上存在着内向的一面和过激的一面,两者并存。这种两重性格,对一个按自己希望的方式、干净利索地犯罪的人而言,是必须具备的。”
文富植住口停了一会儿。我的嘴角上,不得不泛起了微笑。他在不知不觉间,沉浸在人类的阴险的欲望中,即煞有介事地编造故事的欲望之中,显得有些兴奋和飘飘然。在我眼中,他正是韩头条的另一个分身人。
这时,文富植遇上了我的目光。仿佛被我看破了什么,他一时泄气地呆望着我。随后,他有些沮丧地用谨慎的语调继续说道:
“其次,向我们提供情报的是韩头条的妻子。他三十岁时同她结婚,有一个女儿,但三年以前离婚了。他非常爱女儿。有一次还诱拐似的把女儿带到了他那儿。但由于孩子哭得太厉害,就还给了她。为此,他还被叫到警察局受到查问。后来,就失去了联系。经我多方打听,她敷衍了事。她声音嘶哑,好像为什么事大吵大闹过。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照她的话说,韩头条在跟她一起生活期间,没上过一天班,精打细算,用他婚前的积蓄,并且另租了一间房子,在那儿打发大部分时间,也就是我们搜查的那所房子。他在那儿干什么,她也不知道。我说,你前夫在那儿杀了五个人,这可能吗?她‘扑哧’一笑,费解地说,世上恐怕没有比他更胆小、小心翼翼到卑怯程度的男人了。但过了一会儿,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出跟那堂兄类似的话来:未尝不可。有一次,他曾想杀我。当时,我不以为然。但后来越想越叫我不寒而栗。有一次,我准备晚饭同他吵了起来。我见他没反应,扭头一看,他正高举花盆盯着我看。值此,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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