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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于守谦赞叹道,接着又续了一口。
许氏陪着丈夫喝了一时茶,顺口说道:“想起孩子们小的时候,吵吵闹闹的,有时难免心烦,如今看他们都长大了,倒似没多少事情可忙,反而心底有些空空的了。”
于守谦笑道:“你呀,就是个劳碌命,孩子都长大了,不让你多操心了,你倒不满意。”
“可不是劳碌命是什么?”许氏沉吟了着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身为人母,孩子小时候自然要操心,长大了也还是要操心。孩子嘛,小时候有小时候的事情,长大了自然又有长大了的事情。”
这回,于守谦算是听出玄虚了,他放下茶盏道:“你绕着说了一圈,莫不是想跟我说鸿儿的终身大事?”
许氏见丈夫开了窍,报以认可的一笑。
来到长子的房门外,许氏见房门大敞,遂提步迈了进去。
“娘。”正执笔而书的于鸿见母亲进来,赶紧走过来奉座。
“在做什么?”许氏随口问道。
“没什么。”于鸿赶紧瞟了一眼书案上的那张纸,略显尴尬地答道。
许氏看在眼里,心里早已明了,略带小心地问道:“鸿儿,你是不是……有了意中人了?”
于鸿被说中心事,脸上一红,却不回话,然而脸色间的喜气却难以掩藏。
看着儿子等于默认,许氏欣然笑道:“男大当婚,没什么可害臊的。跟娘说说,你看中哪家姑娘了?娘好托媒人上门说媒。”
“娘。”于鸿听母亲这么直接了当说了出来,更觉尴尬,只是搓着手抿着嘴憨笑。
“刚才娘也已经跟你爹说起过了,”许氏道,“现在我们家最大的事情可就属你的亲事了。”
“娘,这不还早嘛,你就来提什么亲事。”于鸿言不由衷地道。
许氏知道儿子的脾气,遂笑着起身道:“好了好了,娘又不是来为难你的,看把你急的。什么时候等你自己想开口的时候,娘再洗耳恭听吧。只是到时候人家姑娘被别家聘了去,你可别后悔啊。”
第四章 打赌
这边母子俩讨论婚姻大事,那边小兄妹俩已来到莲池边,于经欣喜地看着满池的花苞道:“差不多了,快开了,素素你看,那个花苞,一定是最先开的,你猜是不是?”
于秋素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摇了摇头,指着另一株道:“我猜应该是那一株。”
“我觉得应该是那一株才是。”于经回头一想道,“要不咱俩打赌?”
“好,赌什么?”于秋素微笑着问。
“我赢了,你再做个荷包给我。”
“不是才做过一个给你吗?”于秋素不解地道。
于经嘻嘻一笑:“不小心弄丢了。”
“好吧,”于秋素转念一想,“那要是我赢了,二哥你带我出去放纸鸢成不成?”
于经赶紧摇头:“要是让娘知道了,明知故犯肯定要挨罚。况且现在也早过了放纸鸢的时候,不行了。”
于秋素撅起小嘴,怏怏然道:“那不打赌就是了。”
于经一听说不打赌,岂不是荷包要落空?赶紧道:“等等,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再说。”
于秋素见状,心里暗暗欢喜,忍不住脸上洋溢出来。于经瞥见妹妹的神色,转了语气道:“好吧,既然你不肯给我做荷包,做哥哥的也不勉强,我得回房温书去了。”说着拔脚就要走。
于秋素见状,连忙拉住了哥哥的手臂道:“二哥,打赌还不成吗?我不让你为难,我也不过说说罢了。”
这天,于鸿从外面回来,刚到门口,就见里面出来一个陌生男子,带着一脸怒容向自己这边走来,没走几步,和自己擦身而过,急步匆匆离开了。他颇为诧异,进了家门,看见父亲正在厅上,遂请安过后问道:“爹,刚才我看见有个人怒气冲冲地从我们家出去,是谁啊?”
于守谦冷哼了一声,坐下了道:“我今天也才第二次和他碰面。前些天我在街上曾见过他,当时看见他指挥着人手抬着东西过街,不料不小心把一个小乞儿撞翻在地,要说开始是不小心那也罢了,谁知他不但不扶,看见那小乞儿站起身来,居然还大声呵斥着上前又把那小乞儿踢翻在地。当时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今天才知道他是来我们苏州开立分铺做生意的,听说我写得一手好字,就亲自上门请我为他写个招牌,我想起此人的龌龊行径,如何甘心替他写什么招牌!”
于鸿见父亲义愤填膺的模样,也相当愤慨:“没错!此人为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