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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母深觉有理,点头笑道:“到时候我就多买几个丫头,交给嬷嬷调、教,等我那重孙女儿出门子的时候,也给她几个跟着。”
容嬷嬷含笑应了。
雪雁在里间对黛玉悄声道:“我瞧太太说得极是,姑娘千万有个数才好。”
黛玉低头红脸不语。
等桑母看过黛玉离去后,雪雁又出来对容嬷嬷笑道:“嬷嬷不但要挑模样平凡的,还得取些村俗的名字,这样才能愈加烘托出咱们姑娘跟仙子似的。”
容嬷嬷戳了戳她额头,抿嘴笑道:“都说姑娘促狭,你也不遑多让!不过,我正有此意。”
黛玉啐道:“你们就拿着我取笑罢!若为了这个才能显出品性,不要也罢。”
雪雁自知黛玉之傲,不屑于此,忙笑道:“是,是,是,姑娘说得是,我们不要也罢。”
黛玉拿着手帕子打她一下,自去歇息了。
到了晚间,只听得一阵杂乱不一的马蹄之声远远传来,瞬息之间便到了宅邸门前,其速度之快,骇人听闻,雪雁赞道:“不知道是何等宝马良驹,如此之快。”
黛玉亦听到了马蹄声,忙忙地整衣,重新对镜理妆,唯恐失礼,道:“必是表伯父回来了,咱们去表伯母那里去。”
雪雁和春纤陪着黛玉到了桑母房中,桑母笑道:“正要叫你去。”
说着,携带黛玉出了上房站在台阶下。
听得一阵笑声,细听十分粗狂苍老,半日方见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大步进来,一身戎装,虽是一身风尘却难掩威严之气,桑母带着黛玉过去相迎,嗔道:“即将掌灯了,怎么才回来?”忙回身叫黛玉拜见,道:“这就是伯父。”
丫鬟送上锦垫,黛玉深深拜下,道:“侄女给表伯父请安。”见到桑隆,黛玉心里却颇是纳闷,瞧着桑隆面色红润,意气风发,还能打猎,行走间虎虎生威,很不像是身上不好的人,何以对京城传递消息说自己不好让桑母过来呢?
桑隆哪里知道黛玉起了疑心,他在边关多年,行事素来粗犷豪放,面对娇滴滴水灵灵的小姑娘竟而有几分手足无措,忙道:“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来了这里,就当是自己家一样,不必和我生分。”
摸了摸身上,没有什么东西作表礼,顺手摘下腰间佩戴的一柄短刀给黛玉,笑道:“你做的鞋子我穿得极好,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这把刀我跟了我多年,给你作个镇宅之物罢。”
黛玉恭恭敬敬地接了,然后拜谢。
于她而言,不管桑隆给了什么,她都视若珍宝。
桑母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慢了一步,已是阻止不迭,对桑隆道:“你不拘给她什么都好,拿这个给她,叫她去杀人不成?”
桑隆摆摆手,道:“不过就是一把刀,难道佩刀的人都杀人不成?”
黛玉笑道:“伯母多虑了,伯父之赐,侄女视之如宝,当收藏在室,岂敢持之行凶?”
桑母道:“罢了,罢了,你们倒真是一对好伯父好侄女呢!你叫雪雁给你好生收着,千万放好了锁上,仔细割了手,可不许哭!”
黛玉满口答应,方交给雪雁。
雪雁低头看着这柄短刀,不过尺许,乌木鞘,金吞口,铜绿斑斓,极有古意,当她将短刀送回房里时,悄悄抽出刀刃,只觉得眼前一道青光激射而出,寒意逼人,竟是一把极锋锐的宝刀,刀刃上有一道血痕,隐隐有一股血腥之气。
雪雁盯着宝刀看了好几眼,脸上隐约带点兴奋的红晕,她头一回见到刀呢!
来了这么多年,菜刀见过无数,贾兰的弓箭也见过,可是正经的刀剑却一件没见,当然,宝玉的怡红院里挂有琴剑,不过是摆设,没有兵器的锐利。
雪雁恋恋不舍地把宝刀放进柜子里,然后锁上,回到前面服侍,只听桑隆正跟桑母说道:“就这么定了,叫厨房收拾了今儿打来的野味,你带玉儿在后面吃,我去前头。”
桑母道:“你手下那帮小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儿来,叫你和侄女吃一顿饭都不成。”
桑隆笑道:“今儿深入燕山百十里,何况周鸿前几日归来,武功本事更进一步,深入山林,打了一头猛虎,他们兴过了头,难免热闹一番。”
桑母奇道:“周鸿不是在西北吗?怎么调回来了?”
听到他们提起这些事,黛玉和雪雁同时低头,恍若未闻。
桑隆却毫不在意,道:“去了西北一趟,立下了大功,如今已经升了四品,圣人的意思是叫他在这里再磨练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