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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受渭河影响的区域主要集中在渭南市,其中华县、华阴是受灾最重的两个县,但因为华阴县本身是移民县,“必要时可以将大坝破开作为滞洪区”,加之人口 少,其受损程度只有华县1/4。
“华县境内,有6条支流自秦岭山脉流向渭河。南边下了雨,整个水从支流向渭河里流,渭河来了水,又可能倒灌进支流,所以我们是南北夹击,压力很大。”华县 县长薛东江说,“不过去年发的是水不是南山(秦岭)支流的水,是渭河的水;渭河的水不是我们这里的,是渭河上游下的雨。”
“其实小灾基本两年就有一次,只是范围大小而已。”李卫涛自1987年就在华县从事水利工作,记忆中,每年有一半时间都在防洪防汛上。今年的预报上渭河水 量可平均多四成以上,想起即将到来的汛期,李卫涛说他的心又悬了起来。一到汛期,县里其他工作几乎都停顿下来。至于县里水利建设的支出,李卫涛说1998 年之前是陕西三门峡管理局投入渭河主堤的费用,支堤的建设和维修费用均由地方财政支付,1998年之后,主堤的费用改由省里出,支堤不变,“地方财政困 难,连公务员工资都保不住,何况这笔开支”。
薛东江说,县里每年的财政开支仅5000多万元,而工资发放要9000多万元,“相差的部分由国家每年补助的6000多万元来支付”。而不多的财政收入 中,以往来自农民的农业税有500多万元,但经此一灾,这部分财政来源也成了缺口。
“这几年,我们陷入了防汛—救灾—重建的怪圈,基本上都是围着这个圈圈转。”薛东江给记者提供了这一组数字:从1960年到1990年,建库几十年,华县 有19年受灾,累计143万亩耕地被淹。类似的数字只是显性的,从华县人的角度看,还有一些损失是隐性而无法计算的,“有很多外商本来想到华县投资,人家 一听说这里老发水,都不敢来,谁愿意冒这个险呢!”在三门峡这个问题上,作出“下游1亿人利益,上游100万人利益”的算式是简单的,但对受灾地区来说, 每个市、每个县乃至每个村,这种利益的损失甚至牺牲都是具体而巨大的。三门峡方面也承认,三门峡大坝的建立,利益受损最大的便是陕西省;随着地方利益的崛 起,一方向另一方利益上的妥协、让步甚至牺牲不再是以往中央政府一个口号或一个动员、一纸命令就能实现的。
陕西每年都会提起关于渭河的议案,2003年的渭河之灾则使这场争论超越专家及政府干部的范畴,直接将话题引入公众视野。据华县提供的材料,1960年以 前,渭河河床平均每年仅抬高2厘米,而今“平均每年抬高13厘米”,“泥沙淤积速度为1960年前的6。5倍。由于泥沙淤积过快,渭河河床比1960年三 门峡建库前抬高了5。1米”。
潼关高程之争
从三门峡向西,进入陕西境内的第一个县便是潼关。从地理上讲,潼关位于黄河、渭河、北洛河三河汇流区的出口。因为汇流区河谷宽阔,而潼关处河谷狭窄,所以 形成天然“卡口”。呈“几”字型的黄河自北向南流入陕西,与自西而来的支流渭河汇合,东流入海。
3月20日上午,潼关水文站的工程师秦森刚刚将早上的活忙完,还没顾上吃早饭。因为是桃汛期,每天早上8点水文站要向黄河水利委员会、国家防汛总指挥部等 汇报水量、含沙量。早上刚测到的数据,黄河的流量是1540立方米/秒,“应该算中等偏下吧!”水文站贺站长介绍说。
贺站长和秦工程师特地将记者带到离水文站不远的一处高地上,让记者清楚地看渭河与黄河交汇。水文站的贺站长介绍说,因为渭河流经的河段,比如兰州等一些城 市污染得比较厉害,渭河有时会呈现一种近似发乌的颜色。
秦森工程师告诉记者,“黄河历史上最大的含沙量每立方米水有911公斤的沙子,这是什么概念?快跟家里盖房和的泥浆差不多了”。
在潼关水文站的一间办公室里,清清楚楚地写着潼关水文站的历史。“这个站自1929年便建立了,无论是内战还是‘**’期间,它的工作都没有停下来,由此 可见它对黄河流域的重要性。”
虽然水文站在陕西境内,但因为水文站属按流域管理,这里的工作人员仍归三门峡管理。因为媒体对三门峡大坝的关注,水文站贺站长和秦森工程师一再谨慎地强 调,不希望卷入三门峡争论之中,“对水文站而言,最主要的职责是收集水文数据,提供资料”。虽然“所有专家关于潼关高程的论证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