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秦淮扬名(第1/3 页)
墨觞之电的弧线就像沙漏锥子沉沉倒坠,就像是整片天光在夜落的静湖水中,与暗街灯火穿拈起某种暗波粼粼。欲隐还现的某种芒气竟是掐了双刃面纠缠不清,钱恨费的率意愁笔更像是漫扬着青绿山水的画境,落拓间还能藏带酒壶横笛,其招式正是“春阴寻向”。
康天的双钩再度拆合为一,若非他的绣袍做足了蓄敛住内元力的准备,他此刻使出的一式“洞天玲珑”极可能会出现微许逸散,而这恰是此招的大忌。
所有开绽出来的芒光,其纯度就像经过提纯过滤一般,虽然本身就极为有限,但任是某些江湖高手再挑剔,他们都不能否认康天孕育在宛若鹰爪横钩里的这浅抹墨黒\流转的光气。\r
如果此战不胜,他在开封所积攒起的所有名声乃至虚荣,都会在这几次比斗之后消失殆尽,康天已经不惮于使出这招可以极度损耗内元储存的逆天大招了。
没有把独门绝招用在李虚毅身上已算是天大失误,轻视对手的情况不能梅开二度,稍纵即逝的决胜之机,他挥钩斜向挥击,重钩在空中留下郁气如杀的轻痕。
洞天晚,玲珑叹,钩落宛若黑暗击倒光明,沉滞往下顿压,宋终明显地感受到,康天的内元力竟是离奇地涨到了墨觞五重电的入门水平。一如康天事前所预料的那样,此招与钱恨费走笔模仿出的青黛水白的画意,互补短长。
前者在前主攻,后者在后铺垫势力,全身修为齐以施加的联合彻击,单从起势来说,直如雾起般冉冉不休。宋终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他将蓄在花翎刀上的凝力完全游戏于刀尖,数拢光形的筋线分明。
“哟,这宋终还真不简单啊,竟能凭此挡下两人的合击。”白衣侯的兴调似乎不错,一改慵懒神色地闲加点评道。袖口的小圆盒中已经收受了人见人怕的蛊毒虫,而这才是他能洒脱大笑的真正原因。
在石尧落败后怒声大骂离弦笑与宋终的时候,他腿长地忙溜过去趁机取了作为圣疗贴必备药引的蛊毒虫,若非白衣侯自恃有着极高级的神念珠,否则还真不容易躲过石尧身边的两个厉害随从。
其实在徐慕羽落败出局他已不指望李虚毅能赢石尧了,没想到最后兔起鹘落的突变,他开始异常小心地蜷缩在温文边上,并借用涌动的人潮作为遮掩,风霜傲和花妃仙在内的一干绝顶高手的洞察力绝不容忽视。
宋终确实是挡住了康天与钱恨费的磅礴绝招的,但是他手握花翎刀的手无疑震颤了极久,魁梧而有些高耸的肩膀随之摇摇欲坠,似乎再有风吹温柔的微力,他便能后仰过去,躺在硕大的朔台上静看淡婉的深天阳光细如轻粉。
没有人能比他宋终为坚毅地承受其中之苦,钩横的棱尖宛若直掠锁骨,率意愁笔的意境澎湃如潮水,连绵不绝地湮灭了他用四成内元力建筑起来的防御,只差一口气便能持刀傲立。
而康天与钱恨费也没讨受到什么好处,从手臂的经脉上钻入的刀斩之力就像虫蛇般扭动,起射着无数落如花雨的纵横刀气,这些刀气是长劈高斩的,纵使能挡得住宋终明面上的凶煞一击,对这些暗劲却何曾有躲避的机会。
风霜傲有些沉叹地抿起嘴,一张老脸皱成粼粼的波痕,仿佛江湖上的雄风落魄全入了他长年埋与深宫高锁的瞳孔,他对宋终的关注已到了记薄其中的地步。
也在此时,砰砰的三声同时传来,康天与钱恨费各有先后地落出朔台,宋终在勉强用花翎刀在平铺成块的地板上划出一道痕迹虚弱的瓷白凹痕,也是经受不住两人合击的扑力,稍慢了瞬秒地跌落台下,脚步踉跄而面色苍白已极。
“难道他们是平分秋色的不胜不败之局?”花幽筱偶问了一句,从气势宏大和场面的激烈程度来说,她的眸光被吸引是极自然的事,其实就连场下排站或丛坐的江湖众人也想知道最后的胜负。
“鹰玲钩伤入肌理,横绝之下的钩尖后刨,吐血必咽到喉头再薄发出来,而率意愁笔的内元颇及骨架,宋终之狂气已歇,我判康天与钱恨费获胜。”风霜傲以威严不可侵犯的声音说道。
也就在此时,康天极勉强地想要站起,又沉沉地重趴地上,当下更有许多身着锦衣壮汉飞抢出来将他扶起,倒是宋终与钱恨费还在面色狰狞地目露凶光,仿佛其中的连斗之局并未结束。
“原来位居高处的官腔都是这样不分白昼地来瞎判断的,明眼人都能看出宋终是稍后落下朔台的,总不能因为伤势更重些就判断他输吧,非要按照规则来说事,我认为他值得获胜。”花妃仙的眉睫轻动,对于风霜傲的最终判决她是不惜抬杠到底的,而事实情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