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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真的走了,什么消息、线索也没留下来……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他真的就这么抛下自己离开了?他不是说了他爱她吗?
茫然地向黄经理道谢,茫然地承受在场三个人同情的眼光,萧映雪像是具行尸走肉,迈着沉重的步伐,只想找个温暖、坚定的东西倚靠着。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走到了蓝色巴比伦后面的小巷子,正好站在俱乐部的后门外。
小小的防火巷,平常没有什么人经过,只留给在俱乐部里上班的员工出入方便之用,除此之外鲜有人迹。
没有力气了,萧映雪放弃了再努力走下去的勇气,干脆坐在后门旁的大石阶上,茫然地望着紧闭的后门与阶梯。
“你知道海鸠去了哪里吗?”
每当有人从小门走出来,她就会这么问着出来的人。所得到的答案总是摇头,有时还带着几分同情的笑容,但没有任何人能够给她她所想要的答案。
“有没有人知道……海鸠去了哪里……”
等了一个晚上,萧映雪原本整齐的头发已经被吹乱了,妆掉得乱七八糟,喉咙干得像要着火,原本清晰的问句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呓语。
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像是个死缠烂打的女人纠缠着一个男人?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个一向视情感为无物、为商品的牛郎!这是以前的她作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做的事。
她的自尊呢?她的原则呢?到哪里去了?
堂堂华祥纺织的萧老板居然失了神似地,在牛郎店外苦候一个牛郎,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了,虽然不会是报纸上的头条,但想必也会占一个不小的版面。
自己在做什么?萧映雪问自己,但还是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意思。
现在,她不是大老板、不是自视甚高的萧映雪,和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样,她只是个在寻爱的普通女人,在等待着她心爱的男人,一个被她狠狠地刺伤、伤心透顶的男人。
她想解释、想道歉,只要可以再见到他,要她怎么样都可以!
“知道海鸠去了哪里吗……”
天空渐渐泛白,蓝色巴比伦接近一天的营业结束,里面的人已经三三两两的离开了。隔了不知多久,才又有一个男人从里面出来,萧映雪还是用几乎嘶哑的嗓子问着。
“你要找海鸠?他没有来了。”高个儿的斯文男子对于她的问题似乎有些惊异,温柔地回答。
“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什么时候会再来?”终于听到有人对自己的问题有反应,萧映雪全身立时充满了精神。
“我不知道呢!”小凯露出了抱歉的笑容,口气有些不忍心。
“怎么会呢?真的没有人知道吗?”他真的离开了?他真的消失了?“海鹏,你去哪里了?”苦等了一夜的萧映雪几乎要哭出来。
这个女人知道海鸠的本名?应该是交情匪浅,不是一般的“恩客”啰!
听到萧映雪的话,小凯有些意外,但他仍然爱莫能助。
“他辞职得很突然,”清清嗓子,小凯试图说得委婉些,他真怕一脸苍白的萧映雪会体力不支,承受不了打击而晕倒,“差不多是一个多星期前吧!有一天突然说要离开,一点预警也没有。问他怎么了也不回答,脸色很难看,然后第二天就没来了。”
脸色很难看?那么他真的去做了?为了她,抛掉了男人最引以为傲的自尊,就为了证明他爱她?
而她做了什么?将他的爱踩在脚底,自以为清高,嘲笑他的职业、他的真心?
天哪!她做了什么?残忍的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双膝无力,萧映雪不由得跪倒在路边,开始呕吐了起来。
越海鹏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原本拥抱着自己、吻着自己的唇,却去拥抱、去亲吻另一个男人,也被另一个男人拥抱、亲吻,完全否定了自己身为男人的情感。
而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一想到这里,萧映雪又忍不住吐个不停,像是要把身体里某个污秽、肮脏的东西彻彻底底的吐出来一样。
是她把他逼到墙角,逼得他不得不抛弃自己的自尊、逼得他容许另一个男人摧残他、折磨他。
是她!都是她!
胃里的食物被吐光了,萧映雪开始无法克制地呕起胃酸来,秽物弄脏了她原本刻意挑选的礼服,美丽的紫色裙子和披巾上布满脏污,但她丝毫不在意。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把自己的血肉、自己的心也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