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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额图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唯有含糊地道:“老了,不中用了。”一句话说完,就想起胤礽说他老了,要他致仕,这回是真的心酸了。
隆科多看这样儿不对,也不敢久留。开什么玩笑!他还小的时候,听说索额图还算礼贤下士的,但是等到他入仕了,耳朵里听的全是这货的骄横跋扈的丰功伟绩。隆科多做过侍卫,而索额图当过领侍卫内大臣,深知索额图为人。
这个隆科多认为‘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的人,这会儿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真是太反常了。物反常即为妖,人反常要遭殃。他还是先撤为妙。
想到这里,隆科多果断地说:“老大人何必担忧,想是连日奔波劳累所致。又值隆冬,天气也不好。您静养着就是了。”
索额图已经咳嗽了两三回了,隆科多像是坐不住了似的,屁股在椅子上来回移了两下,跟个才出仕的年轻人初见上司一般不安。他老人家已届中年,儿子都快娶媳妇儿了,难为还能表演得如此青涩。
作戏作够了,隆科多像是极关心索额图似的,略带懊恼:“是晚辈打扰您了,看您没有大毛病,我也好回去向家父复命,好叫家父不要太过挂心。”
索额图也没心情留他联络感情:“代我向佟国舅问好。”
“晚辈告退了。”
索额图叹口气:“今儿还有谁?”
管家偷看一眼他的脸色,咽咽唾沫:“揆叙代他阿玛来看您。”
“看我是不是要死了吧?”索额图的声音阴恻恻的,听得管家一缩头。自从前番索额图叫自己的家奴给告发了之后,对周围的人都有一种不信任的态度,那眼神扫得人后脖子发凉。
“还愣着干什么?请他进来啊!”
揆叙也步入中年了,面上一团和气,就像他那个外宽内忌的爹。索额图腹诽完毕,还要作慈祥长者状:“还要你跑一趟啊!你阿玛还好么?”
咦?这老头儿看着像是真病了,鞭炮呢?要是他死了,我回去绕着四九城放三天炮仗!揆叙口不对心地关切:“老大人怎地如此消瘦了?”
索额图看得出揆叙并不是真心,这会儿却没心情跟他计较。长年的条件反射下来,倒是让索额图在面对明珠一系的时候恢复了一些战斗力,没有放任自己的情绪焦灼下去。打起精神与揆叙周旋:“上了年纪了,就是这样。你阿玛身子如何了?说来我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别跟我似的再病着了。朝中可以少了索额图,可少不了明珠啊。”
“您过誉了。朝中也不能没了您,您可得宽心安养,早些儿好了才成。”
一来一往,明讥暗讽,都说得无趣了。在索额图又咳嗽了两回之后,揆叙无聊地告辞了。
接着,一些碍于情面的人也来了。探病也是有讲究的,主人家见的人也是按照一定顺序排的。先亲后疏,先尊后卑。索额图这回要用一副病容把裹乱的都给打发了,然后再召集自己一伙核心成员,讨论一下对策。
不幸的是,这一过程又被打断了。这回来的是他的女儿、女婿,他不能不见。伊桑阿与他同为大学士,却不是铁杆的索党成员。索额图现在却需要女婿的支持,不能把他与寻常小官一样拦到门外。
不意外地,伊桑阿一见他也是一脸被驴踢了的表情。索额图想吐血,一个两个摆着张傻脸,怎么我就不能病啊?!还得耐着性子让女儿、女婿嘘寒问暖一番。乌云珠比较感性,面对病体虚弱的老父,充分发挥了其性别特点:“阿玛!您怎么能不顾惜身体呢?BULABULA……”
索额图好比被念了紧箍咒的孙猴子,头疼欲裂,有气无力地对乌云珠道:“是人都有生老病死,我都这把年纪了,还不许病一病么?”
这才把乌云珠说得安静了。乌云珠还没走,心裕、法保两个又来了,乌云珠见过叔父,才去与母亲佟佳氏说话,终于放过了索额图。
上述三拔人已经代表了非索党成员常有的立场。索额图应付完了他们,该开始处理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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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党核心会议召开,还是常端议事情的那几个人,干巴老头、方脸男子等等人都在。按照惯例,这些人的消息很大一部分来自于索额图。
索额图有气无力地说了胤礽的表现,众人听得惊呆了。干巴老头大惊失色:“这样好的机会,太子爷为何——”
方脸男子关心得比较实际:“折子烧了?!!”看到索额图点头之后,他开始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