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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都是晴天;以骑兵为主的干部团行进在冀南和豫北平原上;马蹄所到之处;卷起长长的尘土;很有一些大漠孤烟的壮观。队伍走走停停;一路上说笑不断;陈秋石却显得心事重重。在袁春梅看来;陈秋石有太多的理由心事重重;他十几年前不辞而别;给家人留下没完没了的麻烦;在外这些年;他本人又是坎坷不断;虽然是抗日功臣;战术专家;性格却远远没有青年时代开朗了。
干部团出发之前;成司令员和白政委分别找陈秋石和赵子明谈话;明确干部团由赵子明任团长兼政治委员;陈秋石任副团长。虽然只是个临时负责;但是这个决定还是让多数人感到意外;因为陈秋石是副旅长;赵子明只是个团政委;现在让赵子明军政一担挑;而只让陈秋石充当副手;似乎有违常规。好在陈秋石不计较;陈秋石向成司令员表态说;这样安排很好;干部团不是战斗部队;不是打仗我懒得操心;让老赵全面负责;我好集中精力想大事。
相比之下;白政委同赵子明的谈话;就要严肃得多;甚至还有一些神秘的意味。白政委说;晋冀豫军区派出干部团到江淮地区去;是中央的决策;把你们这些军政双优的干部派出去;可以说军区下了很大的决心;把老本都用上了。干部团多数都是江淮人;但你们要记住;这次回到江淮;不是让你们衣锦还乡的;也不是让你们睹物怀旧的;你们有十分艰巨而且十分复杂的任务。
白政委说;能不能很快打开局面;确实是个考验。但是我们必须把三把火烧起来;因为从种种迹象分析;成立干部团只是一个信号;百泉根据地离江淮最近;如果将来八路军大规模南下;那你们就是先遣部队。
什么叫十分复杂呢?白政委说了一些;但是不明确。白政委说;干部团到了江淮;首先面临着处理好几个关系;一是同当地新四军部队和游击队的关系;二是同友军即国民党军的关系;三是同汉奸武装的关系;四是同地方民间武装和绿林的关系。我们的政治干部要有长远眼光;我们当前一致的敌人是日本鬼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随着战局的变化;也可能化敌为友;也可能化友为敌;这就需要我们灵活掌握了。
就是“灵活掌握”这四个字;让赵子明颇费思量。
这个时候;赵子明还不知道袁春梅参加干部团的真正原因;他也风言风语地听说;袁春梅在干部团出发的前夕曾经夜闯晋冀豫军区司令部营地;并且鸣枪开路。袁春梅为什么要这样做;赵子明很犯嘀咕;按他对袁春梅的了解;这个女同志在政治上很强;为人处世也很谨慎;雷厉风行而不失女性贤淑;精明干练而不失知识女性的风度;为何红颜一怒拔枪发威;不能不说是个谜。他哪里想到;这一切都是冲他来的呢?
南下的路上;有一次宿营;赵子明和陈秋石同住在当地分区营地的一间草房里;洗完脚;两个人在马灯下面抽烟;赵子明问陈秋石;你听说袁春梅大闹司令部的事吗?
陈秋石说;也许她的感情受到刺激了;想换个环境。你不要疑神疑鬼。你要疑神疑鬼;我在你手下就没法干了。
赵子明说;出发之前;她的警卫员钱小虎跟我汇报说;她经常在半夜里哭泣;还说梦话;嚷嚷着要枪毙谁。有一次干训队的乔队长开玩笑说;要给袁副主任撮合一桩姻缘;这本来是同志之间的玩笑话;没想到她当场发作;把碗一摔说;什么玩意儿;你们这些臭男人一天到晚就琢磨男女的那点事情。下次谁再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别怪老子不客气!
你看这几天路上;她的脸一直拉着;尤其见到我;总是用那种;那种……怎么说呢;她看着我就像看见一个鬼;好像我欠她三百大洋似的。
陈秋石说;你没有欠她三百大洋;你欠她一条人命。
这个玩笑却把赵子明吓了一跳。
陈秋石说;你紧张什么;我只不过开了一个玩笑。
赵子明说;我还真的听说;袁春梅在梦里说;要法办我;说我是陷害革命同志的刽子手;这是哪里对哪里啊?他妈的还不都是因为你。想当年你这鸟人得了个相思病;成旅长着急;我们也着急;八路军战术专家的脸都给你丢光了。大家都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袁春梅才能解决你的相思病。
陈秋石说;她的爱人已经是叛徒了;她应该痛恨叛徒;而不应该恨别人。
赵子明四周看了看;门关得很紧;只有深秋的风在门外呼呼啦啦地嘶鸣。赵子明伸长脖子;压低声音说;老陈;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不要对外扩散了啊?
陈秋石慢吞吞地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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