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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略沉吟,垂目淡笑道:“鹤尚不知!”
晏亭眼角微微抽了抽,咬牙切齿道:“先生乃帝王谋师,实不该口出轻率之言,本大夫想得一个明白,鹤先生是真欲相赌,还是仅想同本大夫说笑?”
苍双鹤轻扬手臂,方才一直未离手的卷轴便飞将出去,在鼎上空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直奔向晏亭。
晏亭眼盯苍双鹤,看也不看,迅速伸右手,恰到好处的接住了苍双鹤掷向她的卷轴,颦眉看着苍双鹤,猜不透他这又是想干什么。
“上大夫好身手。”苍双鹤轻拍手掌,似真心赞美道。
晏亭微侧脸看着手中手感细滑的卷轴,轻应道:“随手反应,谈不上身手,先生此举何意?”
苍双鹤看着晏亭那张较之前一日见面更加黯淡的脸,轻笑道:“上大夫先前说得不错,余下五鼎现在何处,鹤皆知,此等对上大夫却为不公,此卷乃其它五鼎具体秘藏之处,想来上大夫是该有些兴趣才是。”
心头砰然而动,手中竟捏着克敌之宝,愈加的看不分明苍双鹤的想法,晏亭克制着想立刻展开卷轴查看的冲动,既然已经确立了二人敌手的身份,倒也实在没必要勉强伪装了自己的友善,语含并不掩饰的讥讽道:“却原来是本大夫失眼,竟不知鹤先生竟是如此正人君子。”
听晏亭冷嘲热讽,苍双鹤并不恼,依然面含轻笑道:“鹤从不以君子自诩,君子者,必受虚名所累,鹤只知虞国之乱便是天下纷争之始,赠上大夫此卷,只为趋避上大夫以不公之由拒此赌约,仅此而已!”
正因苍双鹤理由听上去无懈可击,才令晏亭愈加的觉得苍双鹤是别有目的的,却并未想到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右手执卷,左手轻抚上面龙图,脑中灵光一闪,那二楼屏风之上也绘着龙腾九鼎,承师阴业门下,多半研习的是奇门异术,自然清楚重瞳子乃帝王之命,思及此,勾唇浅笑道:“莫不是狼子野心!”
晏亭声音很轻,却躲不过苍双鹤的耳,眸光一闪,莞尔浅笑,并不作答,因他心中分明,无论自己出何解释,晏亭皆要偏向自己预先的设想,说多了反倒让自己的目的看上去愈加的不纯,既然晏亭已经应下他的赌约,那他今日的目的便已经达到,实不必多此一举!
半晌,见晏亭抬头注视着台上摆放整齐的四鼎,苍双鹤方又出声道:“鹤已备下几样薄点,愿与上大夫浅尝。”
晏亭猛然抬头对上了苍双鹤浅笑着的脸,脑子里想到的却是上次对饮之后的难受,纤细的手指捏紧苍双鹤赠给她的卷轴,关节微微泛着白,因紧张而瞪大的杏眼左右扑扇着,回忆着方才进府之前想好的对策,再让她逞强吃下苍双鹤那厮的清酒,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苍双鹤玩味的注视着晏亭的举动,半晌轻笑道:“莫不是上大夫家中尚有急事?”
晏亭闻听此言,忙笑道:“先生好眼力,实不瞒先生所言,出门之前,内子……”
说到此处,戛然而止,上次便是搬出了屠幼菱为借口,却是不想情急之下,同一个借口竟一用再用,实在牵强。
晏亭眼含尴尬,苍双鹤却轻笑出口,“有家室之人自是不同,上大夫不必多言!”
如此善解人意,倒是让晏亭有些招架不住,咧嘴尴尬道:“让先生见笑,想必嫂夫人亦是常常如此。”
苍双鹤微微摇头道:“太行虽闭塞,可阴业师叔对太行之外了如指掌,缘何上大夫竟是如此闭目塞听?”
晏亭微愣,天下之势,于阴业口中只是寥寥数语,和晏府中的风起云涌一般无二不曾多做交代——若流云连此基本都过不得,又何以与重瞳子相抗,为师与那天尘老儿相约,只授毕生所学,让你与重瞳子凭一己之力相抗,为师万不会让天尘老儿笑话了去,虽他为重瞳子,可你乃降龙星,为师相信,他定不及你……
‘我乃降龙星,苍双鹤意欲为腾九鼎之龙,定不及我,实不足为惧!’想到此处,竟也心平气和,淡笑出声:“莫非鹤先生入世之前,尊师到把这天下形势同先生耳提面授过?”
见晏亭淡笑相对,苍双鹤微扬起头,依旧吊着眼帘,和缓道:“却原来师叔也是守信之人!”
本以为是反唇相讥的良机,却似乎又在那人平缓的话之后全然变了味道,瞪着眼睛微微抬高手中的卷轴,咬牙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苍双鹤看着晏亭脸上毫不掩饰的怒火,轻笑道:“五鼎秘藏之处只画此一卷,上大夫若是无意间遗失,鹤不会平白再附送一份。”
愕然把执卷之手背于身后,看着苍双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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