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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联宣布波兰将收回上西里西亚(五分之四的矿山和重工业均在该处)。这又成了激怒民族主义分子的新的原因。冬季来临和马克贬值,以及由此带来的种种困难,都加剧了德国人的不满情绪。1922年复活节星期天,外交大臣霍尔德·拉德诺突然转向东方,在拉巴罗与苏联签订了条约。这又使暴力的气氛加剧。反布尔什维克的希特勒之流,由于不懂得这一联盟对他们振兴帝国的事业所带来的好处,对此举愤怒万分。德国从政治孤立中振兴,对西方盟国是个严重打击。对此,他们硬是视而不见。
德国与俄国同意恢复外交关系,放弃彼此向对方提出的赔款要求,并恢复贸易。如事先未与对方商量,一方不得与第三方签订会影响对方的经济协定。俄国需要现代技术;德国则决心违背凡尔赛条约限制军事力量的条款而又不引起设立在其领土上的国际限制委员会的怀疑。列宁早已要求德国协助苏联改组红军,而国防军的领导人汉斯·冯·塞克特将军也巴不得同意。于是,两国的军方便加紧联系,来往密切。小小的德国军队开始训练红军,还从中学到了使用特种武器的知识。
这种合作的范围多广,影响又有多大,批评拉德诺的人是无法计算出来的。尽管他与苏联签订的条约给德国的重新武装带来了巨大的推动力,他自己却被要求德国必须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的德国人说成是个赤色分子,原因是他们与苏维埃人勾结。这是在给他脸上抹黑。事实上,由于他决心遵守在凡尔赛条约中许下的大得可怕的经济诺言,他早已成了对西方奴颜婢膝的象征。另外,他是个有钱的犹太人,纳粹又攻击他暗中为犹太人统治世界出谋划策。6月4日,这位天才的爱国者被两名“自由兵团”前成员用强盗式的办法暗杀。
同一天,巴伐利亚最可怕的行动分子交上了恶运,被捕入狱。希特勒对其追随者说:“2000年前,耶路撒冷的一群暴徒也是这样将一个人拖赴刑场。”话刚说完,他就被抛进斯达德廉监狱,罪名是煽动暴乱。狱卒领他进了一间带洗手间的牢房,“友善地”指出,这间房子曾有许多名人住过,例如巴伐利亚著名戏剧家路德维希·托马,革命家库尔特·埃斯纳。拉德诺被害的消息并不使希特勒特别高兴。这种孤立的报复行动,在他看来,是微不足道的;此次的行动却给他上了一堂安全课。此后,他车后装上了探照灯,使任何跟踪车辆的司机“睁不开眼”。
由于此次暗杀,魏玛政府仓促制定了一部《共和国保护法》。这是一部严酷的法令,旨在阻止激进右派的恐怖主义。它遭到了巴伐利亚形形色色的民族主义分子的强烈反对。就在吵得不可开交时,希特勒从斯达德廉出狱。在与狂暴的政治舞台隔绝的期间,他不得不重新检讨其沸腾的思想。在约五星期的监狱生活中,除看书和思考外,别无他事。这使他得以将他对犹太人的憎恨和恐惧变成比较系统、目的性比较明确的理论。一出狱,他便不失时机地参与攻击《共和国保护法》。出狱当天,他便作了一次生平最锋利的讲演,题目叫《自由国家还是奴役》。表面上,这是针对新法的,实际上却是对犹太人及其独霸世界阴谋的痛斥。对犹太人为什么及如何取得了这样的权力,他使用的材料从未如此丰富,效果从未如此强烈;也从未如此“合情合理”地解释过。
在布尔格布劳酒店,他对听得津津有味的听众说,在民族主义和民间力量的理想与国际犹太主义的理想间,一场激烈的斗争正在全欧洲猛烈展开。社会民主和共产主义的奠基者就是犹太人;控制股票交易所和工人运动的还是犹太人。说到这里,希特勒模仿舞台上的犹太人,作了一个耸肩的姿势,博得了一阵会心的掌声。他继而宣称,犹太人是破坏者,是强盗,是剥削者。还有,布尔什维克的犹太主义正准备决战,且怀有两个伟大的目标:“使国家解除武装,使人民解除精神武装。”(*1922年时的希特勒,其反犹主义之深度与恶毒,在当年他与熟人约瑟夫·赫尔的一次谈话中就泄露了出来。赫尔问希特勒,如果他有对付犹太人的全权时,他将做些什么?希特勒顿时失态。“他的视线移开了我”,赫尔回忆道:“他望着空间,说话声渐渐增大。他全身抽搐,大声喊叫,好像我是一大群听众似的。‘如果有朝一日我真正掌了权,我的第一项也是最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消灭犹太人。我一旦掌权,就会大竖特竖绞架,例如,在慕尼黑的马里安广场——只要交通允许,就尽量多竖,将犹太人一个个绞死,把他们吊到发臭,能吊多久就吊多久,只要不妨碍卫生。这群解下来后,再吊另一群,如此不断下去,直到慕尼黑最后一个犹太人被消灭为止。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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