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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还不止这些,放眼望去,周围的人和他长得差不多,没人会注意他的肤色和身材,没人会好奇地摸他的小卷发,没人会因为他的肤色而投来怀疑的眼光。他也不用卷入关于种族话题的辩论中,更不用费劲地在周围人里去寻找归属感,因为他本身就属于这里。
奥巴马发现,那些美国、欧洲和亚洲来的游客从没有感到过异样的排斥,就好像自己根本就不是在国外一样。而且,别样的肤色反倒使他们拥有了一种先天的免疫力,他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从事什么工作也没人干涉,反观奥巴马却仿佛和这些不相干的争斗永远地联系在了一起。历史好似不温不火地告诉你这样一个事实,在这个地球上,有些人的命的确比他人的金贵一点。
家里人在卡雅克(Kariako)办了个聚会给奥巴马接风洗尘。奥巴马一一见过了各位亲人。肯尼亚人的家庭观念比较重,奥玛带着弟弟挨家挨户去见亲戚,一个都不漏,奥巴马不想得罪任何人,只得跟着。在肯尼亚人看来,有点出息的人都应该回报自己的家庭,和大家分享。以前是老巴拉克,总有一天会轮到罗伊和奥巴马。
则图尼姑妈陪着奥巴马去见了另一个姑妈萨拉(Sarah)。萨拉姑妈因为和家里人积有宿怨而没有参加上次的欢迎聚会。老巴拉克死后,家里人因为争遗产的事情差点打起来。萨拉姑妈在老巴拉克小的时候曾照顾过他,却从来没捞到过什么好处。按照肯尼亚的习俗,男丁才有继承权,父亲死的时候萨拉没有得到半分钱。于是她不得不指望老巴拉克能照顾她和她的孩子,科吉亚和科吉亚的孩子自然成了她的敌人。则图尼给奥巴马解释说,老巴拉克曾经很慷慨,即便对那些在他人生窘困的时候不理不睬的人也是这样。等老巴拉克重回政坛之后,那些曾经背叛过他的人也受过不少照顾。则图尼觉得这挺不妥的,并曾经和老巴拉克就这些事情交流过。在她看来,老巴拉克得为自己和自己的家庭多考虑些,把每个人都当家人意味着个个在他心目中都一样重要,即便自己的孩子也一样,这样下去最后的结果只会是没有家人。奥巴马的两个父亲,老巴拉克和罗罗,显然在慷慨这个问题上有自己不同的标准。
奥玛极不情愿地把弟弟带去和父亲的第三个妻子露丝见面,碰巧露丝的儿子马克(Mark)也在。马克长得和奥巴马有些神似,在加利福尼亚的斯坦福大学读书,回来过暑假。露丝把奥巴马抓在跟前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把自己的儿子和奥巴马从小到大比了个遍也不服气。第二天,奥巴马和马克单独聊了一会儿;马克说自己对老巴拉克的确没什么好感,每次都选择性地略去自己是肯尼亚后裔这个事实。对于他来说,往事不堪回首。很明显,他俩不是一路人,今后想说也说不到一块儿去。
奥巴马说服奥玛带他去马赛马拉(Masai
Mara)看看野生动物栖息地。黎明的时候,奥巴马终于看到了自己久违的景象:狮子潜伏草丛,水牛睡卧沼泽,就像父亲说的那样。到了晚上,还有野狗和其他的野兽。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动静相宜,当年父亲在班上讲述的那些故事今天都变成了真切的感受。
大草原的旅行结束后一大家子人再次聚会。多一次聚会,就多一分温馨,一群人团团围坐共度相聚的美好时光,每一件往事都能让奥巴马对这个大家庭多一点认识。
从奶奶萨拉?奥扬戈口里,奥巴马终于听到了一些关于父亲的真实的一面:学习出类拔萃但是调皮捣蛋,最后被校方开除;打个工挣不了俩钱儿还老是被炒鱿鱼;以及他从上函授课程到上夏威夷大学的全过程。那时候老巴拉克写了无数的申请投到美国的学校去,和奥巴马申请社区服务时的情形如出一辙。
奥巴马还听人讲了当年爷爷反对自己父母婚事的缘由——奥扬戈说什么也不相信安会跟着老巴拉克回肯尼亚做一个卢奥部落的普通妇女。最重要的是,奥巴马学会了如何原谅父亲多年不在身边,原谅他的过错,崇敬他从不屈服于命运的勇气和毅力。奥巴马跪在父亲和爷爷的坟前失声痛哭,用泪水发泄自己多年来茫然不知的痛苦,发泄从来没有父亲陪伴左右的酸楚。是他该站起身来忘掉过去的时候了,心中那曾经挥之不去的虚构的阴影已经烟消云散,父亲的形象是那么真实而清晰。
回美国前,奥巴马在学校的操场上看到了父亲最小的孩子乔治(George)。虽然那只是一次简短的对话,但奥巴马却希望这能让乔治明白应该怎么去了解自己的父亲,就好像自己这样,带着一颗虔诚的心,回到父亲的地方,回到属于自己的大家庭,去一一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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