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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点秀拿着那束花,不由也呆了。
果不其然,回到家中,母亲苏绮云就告诉应少言明天陪孟雪去昭福寺还愿的事情。
应少言问:“姑夫军务繁忙,为何姑姑也不能陪小雪一起去呢?”
母亲苏绮云笑笑。二十年过去,她仍然气度沉静,秀丽不减当年。只是与一个并不熟悉的夫君成亲之时便是分手之日,又留下应少言个遗腹子,这二十几年的艰难与苦涩,也只有她自己能体会了。
苏绮云对应少言说:“当年你姑姑不愿意你姑夫在京城为朝廷做事,所以不肯住在京城,而是在京城外另居他处。只说让你姑夫能有所羁绊,等着你姑夫辅佐小皇帝稳定朝局之后,就一起回江南过自己的生活。可是你姑夫放不下小皇帝外甥,两人从此聚少离多,感情也被影响了。直到十五年之后,你姑夫被小皇帝下毒,被从前一个故交劫走,从此失踪了两年。你姑姑和表弟也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了他两年,其中的苦处旁人万难体会。等终于找到你姑夫之后,你姑姑就在佛祖面前发下誓愿:从此不离开你姑夫半步。你没看到,如今你姑夫处理公事,你姑姑就在家中等他。除此之外,他俩总在一起,从不离开的吗?你姑夫事务繁忙,自然不能去还愿,你姑姑便也不肯去,总之是不离开他半步。”
应少言似有所悟地笑了:“姑姑、姑夫这么大年纪还这样,倒也难得呢。”
苏绮云叹道:“他俩成亲前就不顺利,两个人的感情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只是如今终于算是心意相通了。”
应少言看母亲情绪低落起来,怕她想起父亲,急忙说:“娘,您还要许什么愿,今天我帮您许上。”
苏绮云笑了:“许你早娶上媳妇,我早抱上孙子呗。”
应少言脸红一下,也笑了:“孩儿记得了!”
虽然只是去还愿,应少言还是习惯地提上剑。
他走到马车前,将孟雪扶上马车,叮嘱车夫:“走平稳一点啊。”
车夫点头道:“公子放心好了。”
他又对可儿说:“照顾好小姐。”
可儿点头,也上了马车,拉下帘子。
应少言跳上马,一行人很快出了西玉州城,向着昭福寺的方向缓缓前行。
城外是空阔的大道,两旁杨柳依依。已进入暮春,碧绿的枝条随风摆动,空气中一股城里所没有的清新而温暖的味道。
昭福寺比城郊的昭云寺要远得多。应少言知道,当年自己的祖母,西玉州总管应搏虎的夫人,就是在云林寺巧遇母亲苏绮云,一眼相中,才给母亲与父亲定下了亲事。但是昭福寺虽然偏远得多,寺院也没有昭云寺雄伟,据说香火却很灵验,一直吸引了众多西玉州的老百姓纷纷前往,一时香火缭绕,离庙门几百米空气中就是燃香的味道。
孟雪的病虽无大碍,却是个固疾。所以两年前姑父孟定国百忙之中,亲自陪着姑姑应秀灵和孟雪去许了愿,只望她的病能快好。孟定国在和应秀灵互相寻找的那两年中,一直带着孟雪,当爹的总是粗心一些,父女两个都吃了很多苦,体弱的孟雪随父奔波中也失于照顾。所以孟定国总是对孟雪更疼爱一些,一反从前家中大小事务甩手不管的作风,对孟雪的事情总是要亲力亲为。而跟儿子孟雨,倒像天生的对头,平时不在一起,而在一起就是经常的争吵斗气。孟雨从小就缺乏父亲的关爱,等到西玉州全家团聚的时候,已经十七八岁了,他又是个思想很独立的青年,对爹爹之前的作法也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而孟定国在封建社会家长中,脾气算是好的,但同时也实在缺乏当父亲的权威。两个人争执起来不像父子,倒像是哥儿俩。但不论怎样,应少言都很羡慕姑姑一家,吵吵闹闹总比自己家母子两个清静得像不在尘世上要好得多。
孟雪在车里轻轻欣开帘子,看着外边车轮旁快速掠过的小草和各种颜色的小花,看了一会儿,她忍不住了,将帘子拉开,细细地叫了一声:“表哥。”
应少言骑在马上答应了一声:“小雪,有什么事情吗?”
孟雪一说话脸就又红了,她轻轻地笑了笑:“表哥,我想骑马。”
应少言看着自己的马,竟然也脸红了。他马上想到的是,得和孟雪骑一匹马了。
但是,从来孟雪一开口,应少言就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他跳下马,让车夫停下来,将孟雪扶下马车,又将她扶上自己那匹通体雪白、毛色温润光亮,精神十足的塞外宝马上。
他将孟雪扶稳了,正想着是自己也骑马带着她呢,还是替她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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