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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竹先生吃力地摇摇手,阻止他再说下去,喘气道:“孩子……快走,上……上少林……呃……呃……老夫没有错看你……你……肩上……责任……重……大……”
“前辈……”房英见他有气无力的样子,骇然失色。这刹那,但觉悲从衷来,情不自禁痛哭失声。
寒竹先生又断续地发出一声叹息道:“唉……想我一生从……未败……过,想不到今天会……惨死于此……”
房英想起自己实在不应该哭,增加对方的伤感,忙一拭泪水,忍住泣声道:“前辈,你并未败……前辈,你一人双掌,能连毙四名剑手,再一举击伤‘魔伞鬼影’等凶名盖世之徒,那份雄风豪气,足以夸耀江湖,震惊武林,前辈……这是空前的胜利啊……”
寒竹先生嘴角牵动,又浮起一丝浅笑。但笑意却掩不住有股凄凉的伤感。
微笑瞬即消逝,只见寒竹先生眼皮下垂,头突然一歪,倒在房英肩上。
”啊!前辈……”房英—声惊呼,已觉寒竹先生身躯一软。
他忙以手按察“寒竹先生”胸口,但觉体温犹存,心跳已经停止。
这时,他星眸中的泪水如江涛狂泻,再度大恸。他觉得天地悠悠,再也没有什么事会使他更痛心。
仅是一夜相处,他倏然感觉到这位老人赐予自己的恩惠,不啻亲生父母。他目光迷蒙地把寒竹先生遗体放在地上,那僵硬的脸色,在他眼中变得无比的慈祥可亲。
于是,他面对—堆新坟,跪下去,悲痛地祷告道:“前辈,我此去不知何时再来,但若能活在世上,再来此地,我会以‘魔伞鬼影’及‘天香院’魁首的首级来血祭您老亡魂。……前辈,安息吧!为了这份仇恨,我会好好的活下去,来日如有—份成就,都是您老所赐!”
他呜咽地祷告完,缓缓起立,仰首远视天上星辰,心头泛起一阵阵自悔自咎的感觉。
他想想自己不应该不听父亲的留言,而上武当。
以“寒竹先生”在武当左近隐身监现至今来看,父亲似乎有许多安排。然而,却因自己一再莽撞,破坏了他许多布置心血。
而现在,一位绝吐高手,却因自己拖累而死亡!
“唉!”他悔恨地一声长叹后,倏然一咬牙,仰天喃喃道:“苍天有鉴:我房英若此生不灭,必报此仇!”
语声是坚定的,充满了无比仇恨。这刹那,他恨透了那神秘的“天香院”,决心要全力以赴,生死置于度外……
口
口
口
白云飘绕。
松柏插天。
少林寺,天下第一古刹,在晨光中山门开启。只见二名青年僧人安祥地手执竹帚缓步而出,分头打扫着台阶。
这时,那右边僧人倏然停住打扫,向山道上望去,口中喃喃道:“大清早谁这么急急赶来!”
左旁僧人闻言也停手伫望,耳中果听到一阵急促的步履声,渐渐接近,也奇怪道:”来人似有急事,奇怪……”。
话声未落,一个黄脸灰衣的汉子,已出现于视线中,举步如飞,向少林寺奔来。
这汉子满身风尘,举止急促,二僧见状微微一怔,却已见黄脸汉子走近停步抱拳道:“烦劳二位少师父,能否通报一声,说在下求见!”
右边一僧合什还礼道:“施主高姓大名如何称呼?”
黄脸汉子忙道:“在下梁天任,来自鄂中。”
左边一僧道:“哦!原来是梁施主,不知有何急事,要见敝寺方丈?”黄脸汉子歉然道:“这个……恕在下无法对少师父明言。”
二僧目光闪动,又打量了梁天任半晌,左边僧人才沉思道:“要见敝寺方丈,必先经客堂师父转禀,贫僧先向知客大师禀报,待谕定夺。”
说到这里,转向左边僧人道:“师弟请带这位施主偏殿稍候。”说完,转身走进寺门。
梁天任忙拱手告谢,右边僧人已道:“施主请入寺。”举步跨上台阶,进了寺门,向右边偏殿走去。
梁天仔在后跟着,穿过前院,进入大殿一间略小的偏殿。只见领路僧人一指殿中两壁檀木椅道:“梁施主就清稍坐,知客大师随后即至。”
梁天任又谦逊地一揖,目送领路僧人离去,一人怔怔呆思起来。
这时大殿中飘出阵阵钟磬之声及梵唱,音讯顿抑悠扬,令人听了不自然地感到佛门肃穆,平和安详。
梁天任倏然轻轻—叹!叹声未落,倏听得殿中偏门,响起—声宏亮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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