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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已经出来了,一点一点的升高,陈晓友心里的希望却在一点一点沉坠,不知是否会沉没到没有,但在担心中,他开始生出绝望。于是像一个溺水将死之人抓住一根水草,便把所有希望都依附上去。陈晓友把一生依附在自己嫁在奇鹿城的姐姐的身上。他深信父亲虽然绝情,哥嫂虽然固执,母亲虽然软弱,但姐姐会帮他,借一些钱与他做路费躲到远方去。他疲惫地来到姐姐家门前,敲开门的一瞬间,眼睛立即鼓得好比鸡蛋一般大,他惊呆了。如果这一生他有最后悔做的事,便是敲开这扇门,《围城》里说有一个城堡,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这一扇门就好比陈晓友的那个城堡的出入口,但是他不想进去。他现在明白了,老谋深算的父亲为什么会放他离家,也许他如如来佛似的早已成竹在胸,任你一筋斗能翻十万八千里,也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而且还要借这一个机会驾奴了陈晓友的心,使他心服口服。
陈晓友看见父亲端坐在正对门的沙发里,盯着他,嘴角露着的冷冷笑意,隐含了一种战胜敌人的得意和对敌人的讽刺与挑衅。他想转身逃跑,但双腿重有千斤,挪不动,陈林伟嘿嘿笑道:“老子说的,没了钱你狗日的能跑到哪里去,老子能够算准了你走哪条道,歇哪个店,老子不用找你,就在这里等也能等了你回来。”陈晓友不愿就范,人生不到最后一刻就绝不要轻言放弃,这是陈晓飞经常跟他说的话,在这句话的鼓动下,他转身跑,父亲在身后大叫道:“站住,你能跑到哪里去。”他果然跑不到哪去,没路可逃,走廊里站着他的大哥,挡住了前行的路。
陈晓友还来不及说话,陈林伟已拧住他的耳朵往屋里拽,他痛得龇牙咧嘴道:“我没你这个爹,我未见过哪家的老子像你这样歹毒——你让我走,我不要结婚——”伴随着他的吵闹,起了拍啦啦的一阵脆响,陈林伟左右开弓给了他一气耳刮子,口里骂道:“妈的,老子操心费神的为你寻得这门喜事,你倒不领情了,你长大了,会飞了不成,老子偏偏管定了你。你给老子安心的回家结婚去,若是再跑,非敲断了你的小腿骨。”于是,陈晓友便在他父亲与他大哥的押解下回到黄缪村寨,此事已传扬开,半路里,村民们遇见了无不相问道贺的,每一句道贺之语都成了带毒利箭,箭箭刺中陈晓友的心脏要害,从而在心痛中也感到无地自容,渴望地上裂开一道大口子,让他纵身跳下去,以躲避冷嘲热讽。
在短短的几日里,消息竟也传入了陈晓飞的耳中,忙请假回家来,欲要找陈林伟理论。刚进黄缪村寨遇见陈兵,忙与他问好,但陈兵冷冷问道:“哟,大哥,这也不是周末,怎么就回来了?是有什么格外重要的事罢?”陈晓飞答道:“听说晓友被他爹逼迫了与他‘二嫂’结婚,这如何能行,我回来找大伯帮晓友说说去。”陈兵冷笑道:“哦,我到忘记了大哥你是个热心的人,理应来帮帮晓友的。不过呢,我到觉得结婚这是喜事,别弄得人家一家子不高兴。”陈晓飞一怔,责怪道:“阿兵你说的什么话,晓友是我们的兄弟,对这样的事你怎么不帮一帮他,反而说起风凉话呢——”他突然住了口,想起陈兵与陈晓友的关系,或许这正是陈兵所希望的结果——但陈晓飞为自己的心思自责,他了解的陈兵不会如此自私自利,倒是自己过虑和多疑了。
陈兵听了陈晓飞的话,未再答言,冷冷的一笑,转身离去了。陈晓飞知道他还为李清伤感,所以才会有些失态,便叹息了一回,也不先回家,径直去陈晓友家了。
虽然陈林伟决定简单的为陈晓友办这场婚事,但因明日就是婚期,所以也已有了好些帮忙的人。陈晓飞安慰了一会陈晓友,欲要与陈林伟出来说话,又找不到机会,好容易看见他独自站在院子里了,忙出来,说:“大伯,我有些话想与你说说,好吗?”陈林伟回过头,仔仔细细的打量他,仿佛在衡量对手的斤两,笑道:“好吧,你要说什么呢,说罢。”他想说吧反正说什么我都知道,《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陈林伟把陈晓飞的心思玩弄得透彻了,便早有了对策来回答陈晓飞的提问。于是陈晓飞这一次理论以失败告终,却还存着最后的希望道:“大伯,你这样不是在帮晓友,而是在害晓友,你不能害他呀!”陈林伟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害他?”陈晓飞道:“他还年轻,他的前途会毁在这个婚姻上的。”陈林伟早已厌烦,挥手打断道:“这是我家大喜之日,你别尽拣不吉利的话来说。再说了,我做事向来还没有旁人说话的份,你要在这里玩你就在这里玩,要是你要在这说些不吉利的话,那你便请。”
陈晓飞还不甘心地道:“大伯,你想想呀,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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