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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探,这条河上下谁人不知这个庄园属于我的不共戴天之敌保罗?阿博特。我通过合法渠道搞清了它的来龙去脉。最早,这个庄园属于皮埃尔?加亚雷。加亚雷的表弟,也就是您丈夫埃廷纳?特罗约内是特里鲁奇庄园的主人,他二人的共同表妹西尔法德?博瓦丝——后成为阿博特的妻子——也有个庄园,叫帕拉迪斯。这三个庄园被人称作‘三足鼎立’。
“加亚雷临终前,留下遗嘱,把西普里斯庄园平分给埃廷纳?特罗约内和西尔法德?博瓦丝,一人一半。你丈夫出于善心,在博瓦丝结婚时将自己的一半交给了她。她将自己颗粒不收的帕拉迪斯农场交给您丈夫,作为回报。这样,博瓦丝就成了这片丰腴的西普里斯庄园的唯一主人,而您丈夫继续在这里替她管理经营。
“后来厄运降临,博瓦丝在生产中不幸过早丧生——这样就把西普里斯庄园的全部产权传给了她的丈夫保罗?阿博特。只能有一种解释:保罗?阿博特是当时给她接生的唯一医生,是他想让她死……”
他停下来,轻々地抽几口雪茄。然后接着说:“可以这么说,由于埃廷纳的慷慨给错了地方,您作为妻子原应享有的西普里斯庄园的那一部分权力也被人以不正当手段夺去了。埃廷纳现在只是特里鲁奇和帕拉迪斯两个农场的主人——那两个农场实际都己封闭,毫无价值了。假若明天战争结束,保罗?阿博特带着他的黑女人回来,他将会利用法律的强大力量夺取他的财产,把您—脚踢出去!”
他又停顿一下,再往下讲:“万一您丈夫不幸在战场牺牲,将会给您留下什么呢?我从绝对准确的秘密渠道得知,您丈夫的财政状况十分糟糕。战前他曾借给加亚雷一大笔线,但只有他和表哥的口约,并无字据。他其余的周转资金全被战争夺去,而无法收回,到头来,您将会一无……”
正文 血仇情恨 第一章(3)
纳西丝一直低着头听他说话,好象被他描绘的惨景打懵了。这时她突然抬起脑袋,目光闪烁着对他说:“您说的一切可能都是真的,我已从我的律师那里了解到了。不过,一旦我们打赢了战争,一切都会变样子的!北方佬一个也甭想走进我的家门,更别说让他们染指南方人的财产了!”
杰夸德粗哑地哈々一笑道:“别做傻瓜,拿幻想安慰自己啦!仗已经打输了,但许多南方佬特别顽固,就是不愿承认这一点。还记得夏洛伊之战吗?正好是我上次来贵府的时候,参加为埃廷纳举行的欢送晚宴。当时你们全都非常乐观,认为我们准能把北方佬撵进田纳西河,获得全胜!你们想你们的祈祷会感动上帝的。”
他又笑一声,接着说:“但北方佬也在祈祷,而上帝总是偏向枪最多的军队。第二天格兰特得到比尔的增援—一比我们的兵力多一倍!——那些吃得饱々的北方佬恶棍将我们饥肠辘辘的战士撵得象—群受惊的老鼠慌忙逃蹿。”
“但这只是一场战斗——”
“夫人,这是失败的开始。大势已经转到不利于我们的方向。南方已经打穷了,而北方佬在工厂、资金、原料、食品以及后备兵力的巨大优势支持下仍然很雄劲。不久我们就会被迫屈下双膝,不得不在整个南方被烧作灰烬,千万条生命再殉葬战火之前祈求投降。”
“先生,这是叛徒的语言!”
“但它并不错。不幸的是,您以及许々多多像您一样的人简直象没长眼睛一样!”
她坐在椅中稍々挺起胸膛,以藐视的口吻对他说:“我再不想听您对我们一往无前的战士的恶意中伤。关于保罗医生的那件事,你若不马上简单挑明,继续打哑谜,我就只好送客了。”
“一只长着狐狸脑袋的狼办事情是不会简简单々的,”他嘴角挂出一丝嘲笑,说,“这种野兽就喜欢兜圈子,还经常绕回原路以迷惑敌人,但为了不破坏您的耐xìng和出众的美貌——您一厌烦地皱眉头就显得不那么好看了——我很快就言归正传,点明要害……”
“那就马上说吧,我的耐xìng己到极限。”
杰夸德的黝黑面孔绷起来,他将身子探向前,双肘支着膝盖,黑sè的眼睛里冒着火。
“我再简明扼要地重申一遍:为了寻机找到保罗?阿博特和那个带黑人血统的米凯拉,我就是拿出所有的一切,倾家荡产而在所不惜。我已耗尽心血探查了其他的消息来源,但均无所获。然而,谁都知道您丈夫是保罗的密友,他们相互间保持着经常的通信来往。埃廷纳当然会拒绝透露他的情况,但鉴于保罗是您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并且您会因此而获得巨大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