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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喜爱在树干和岩石上打磨前爪,比之寻常野狼要凶悍数倍。如果碰上大狼群,多有麻烦。”
瀛台合看了看周围伴当马鞍上挂着的不多几只貉子和野狐狸:“前面确定能碰上狼群吗?”
“这可难说。”
“那就继续前进。”瀛台合喝道,“三百名武士还对付不了几只饿狼吗?离天黑还有半个时辰,大伙儿急速前进,赶上了羊群再歇息。”
他们顺着羊蹄印踏出的小路继续前进,温泉河边的草借着热气,长得高高细细,草底下多年来堆积的陈草厚达数尺,又松又软,马蹄踏在上面发不出半点声息。贺拔离使了个颜色,贺拔原伸手从鞍钩上取下长枪,纵马冲到前面去带队。那几名放出去的斥候在前面高高的草里若隐若现。风好像小了,路越来越泥泞难走,队伍拖成了长长的一条断续的线。贺拔离看到谷畔坡地上,四处的茅草都在动。他顺着风闻到了一股臭味。
“快意侯,”他急道,“快招他们回来,此处地势不对。”
风从北侧的峭壁上灌了下来,马群不安地骚动,倒着蹄子,几匹儿马人立而起,不停嘶叫。我三哥瀛台合猛然醒悟,此刻他们地处谷底,分成一线长队,极易被伏兵打断成数截分割包围。只是,狼也懂得行军布阵,依地形伏猎吗?
两侧高地上传来了隐约的沙沙声。瀛台合跳上马鞍向四周看去,他仿佛看到不计其数的黄色脊梁露在草尖上,像鱼穿梭在浑浊的水里,正向着他的骑队快速汇集而来。这些动物不管是什么,它们必定高过了马腹,而且必定生性狡诈隐忍。
瀛台合急急喊道:“吹收兵号,后军变前军,喝令大伙快退回黑草丘上。”
前头的叶护贺拔原也早发现情势不对,闻得警号,立即喝令前队越过路边的深草,斜着折返向左后方的黑草丘上奔去。三百人骑队的一字长蛇卷缩成一个疏散的佝形阵,他们不顾马力已疲,抽打坐下的马儿,快跑了起来。
散在前面的斥候听到了号声,他们惊慌地向两侧张望,也打马向回跑来,却有两名侧出在小河北岸的轻骑,猛然间被什么重物拖倒在地,消失在高高的草里,只传出了两声嘎然止住的惨叫声。
骑队离了路,在高草里奔得吃力,速度慢了下来,队形更见散乱。贺拔原挺着长枪断后,猛地里听到了两边草丛里都有弥漫的沙沙声。那草里的野兽,不论是什么东西,竟分两路包抄了过来,速度惊人,快过了疾奔中的骏马。
三十多里外的龙牙河畔,瀛台彼跨在马上向着落日而望。他一身青衣青甲,穿戴得齐齐整整,虽然瘦削,下巴突兀,但神色镇定,看上去已然是统兵多年的少年将军。他的坐骑是一匹上好的小黑马,配着他的青甲,精神得紧。只是这会儿,他骑在马上的姿态有几分犹犹豫豫,显得心神不定,似乎什么重大决定拿不下,这种神态写在十岁小孩的脸上,颇有几分有趣。
他已依约到达了宿营地,却不见其他队伍的踪迹。北边被夕阳染得一片金红的雪原上,冒出了一片黑点,乱哄哄地奔了过来。瀛台彼身畔的国剀之虽然老了,目光却很锐利,他看着旗号说:“那是五王子的队伍,他们碰到什么事了罢。”
瀛台彼拍马迎了上去,见到奔过来当先一匹马上正是老将军长孙宏,怀里抱着他五弟瀛台乐,不由得吁了一口气。
长孙宏骑在马上吐了口痰,痰迹在夕阳里画出了一道弧线。他年纪老迈,倒依旧是粗门大嗓的:“娘的,碰上狼群了。倒了两匹马,折损了十几个人,没大损伤。”
瀛台彼看到他的肩甲上沾染了一大片血迹,挂在鞍钩上的长矛断了枪头,却是一副若无其事情的模样。五王子瀛台乐缩在长孙宏的马鞍上,脸色惨白惨白的,见了他四哥,张了张嘴,却没喊出声来。长孙宏大声说道:“五王子没事,就是吓着了。那群狼数量多得惊人,向着西一路奔了过去,毫不恋战,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招过去似的。”
国剀之嘿了一声,脸色登时就变了:“长孙大人,这话可不是乱说的。”
长孙宏一瞪眼睛,喝道:“放屁,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我还不知道吗?老子跟你打赌,这些兽群,就是被人驱赶的啊。”
国剀之冷冷地问:“你有什么证据?”
那颜长孙宏嘿嘿冷笑:“我知道你这个老东西就喜欢和我抬杠。你自己看看,”他一旋身,将马背后驮着的一大坨毛发浓密骚臭异常的动物扔在了地上,“这就是证据。”
他们目瞪口呆地瞪着地上那只邪恶的猛兽,兽背之上居然有个黑色的铭印,瀛台彼也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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