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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便去主屋收拾一番。
主屋是沟里最大的宅子,造时想必经过了一番取舍,全然去掉了山外一切虚浮的修饰,简简单单的三进院子。平常没有人住,富贵婆娘早就打扫了一番,十分干净。
门外十来步开外是小溪,溪水清澈,汩汩流淌。
富贵的小儿春儿在溪水中摸鱼,见到容娘打量,黝黑的脸上顿时泛起调皮的笑容:“娘子,我给你摸条鱼。”
他娘刀氏端了一盆家伙过来,怪道:“还不快去把牛牵回来,只晓得淘气,晒得乌黑,叫师傅嫌弃。”
师傅是施氏,闲时,她教沟中的小儿认字读书。
容娘轻笑,与刀氏同去厨房。
谁料晚饭却不用煮,快傍晚时,那三人自林中小径出来,身后两个汉子喜滋滋地抬了一头百多斤的野猪出来。
烤野猪!
几个小儿喜得手舞足蹈,围着临时架起的烤架,不时摸一摸野猪,又捡溪中的石子玩耍,又用手做筛子去捞鱼虾。
守中瞧了瞧玩的没有一丝女子模样的媗姐儿,眉头顿时皱了一皱。容娘轻笑,叫春雨把媗姐儿抱了回来,换掉她湿哒哒的衣裙,又梳了头发,嘱咐她不得顽皮,不然爹爹不许她再玩。
收拾之间,夜色降临。溪边篝火,亮堂堂的,十分诱人。但施氏严守规矩,只在屋中用餐,不许外出同郎君们一处。容娘无奈,只好吃刀氏端进来的烤猪肉,许是冷了些,腥膻满口。幸亏刀氏另备了汤饼,好歹吃了几口。
施氏不经累,用过饭便告辞回去了。
容娘无聊,遂洗漱一番,半躺在床上听山中各种声响。媗姐儿蹦蹦跳跳进来,见容娘眼神迷糊,便附了容娘耳边悄声道:“娘,我听白姨夫说,他们要去甚么荆湖路鼎州府,打叛兵呢。”
容娘吃了一吓,心中霍然清白。她忙起身,问道:“你听清楚了?”
媗姐儿煞有其事地点头。
此去荆湖路,隔了两浙东路,两浙西路。长路迢迢,去平叛?
☆、第一百四十九章 深情
“要去鼎州么?”
守中上床之际,似乎已在熟睡的容娘翻过身来,眼睛清澈,轻轻问道。
守中顿了一顿,将被子掀开,躺下方道:“嗯。媗姐儿说的?她的口齿倒比靖哥儿伶俐许多。”
容娘蹙眉,明明说的是去鼎州之事,他却扯到媗姐儿的口齿上头。
“鼎州怎么了?”容娘按捺住性子,柔声问道。
守中淡淡瞧了她一眼,简单回到:“有几个叛军,并不防事。”
“郎君为何不告诉家中?”
守中闭眼,脸上又带上了冷峻的神色。但凡涉及军中之事,他的神色便是如此,冷硬,生疏。似是须得将亲人摈弃在外,他方能全神贯注似的。若非容娘早已习惯,几要疑心下午那个哄她的郎君是否是他?
“有何益处?晚知晓一天,便多过一天轻松日子。我迟早要去,省的你们在家中白白牵挂,提心吊胆。”
容娘霍地起身,气咻咻道:“便是提心吊胆,也比我们毫不知情,在家中欢天喜地地替人庆生,吃人喜酒,看热闹说笑话强!”
若是他受了伤,事后想起,岂非叫人愧甚?他在战场拼死拼活,自己却在家中欢喜度日!
她的心中满是愤懑,莫非他便想如此,临行前甩下一句话,我去荆州了,然后拍拍衣裳,云淡风轻地去了么?
若非媗姐儿回来说,他连妻子都不打算告诉?
她的心中乱成一团,知晓自己不该在此时乱了分寸。却又不能抑制的想要挑衅。
守中狭目睁开,冷冷地盯了她,警示道:“容娘,你嫁与我。便当知晓早有这一日!”
容娘心中一酸,扭过头去。
是,早有这一日!
荆州那般远,怎会是几个叛军那般简单。他是绍兴府的招讨副使。却去荆湖路那般远的地方,事情怎么会小?
纵使嫁他那日便当明白,早有看他上战场之日。但真到了此日,自己竟然大乱,乱到毫无道理地恨他,怨他,直想要吵一架才好。
心头晃过刀光剑影,少时隐隐绰绰的记忆中,那种让人永世不能忘记的恐惧再度弥漫。她怕。怕他……。
泪水夺眶而出。她背对着守中。滑进被窝,
泪水悄悄的流,她不敢出声。不愿扰到身旁的人。心中思绪万千,乱七八糟的静不下心来。
一忽儿想起草庙镇那一晚。寒光凛冽的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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