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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你们倒是快藏啊!”
车里顿时一片骚乱,人们催促、埋怨着,发疯似的将一层层大衣扒开,从里面取出一个个包裹,然后直接往座位下面、枕头里面塞,有的人发现没地方藏了,居然解开皮带把包裹直接往裤子里掖。
空间,即将被撕裂、搅乱,上一刻的安逸戏剧性的消散,早已不复存在。
华瑶和白雯呆坐着,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前方火急火燎的人们四处翻箱倒柜,她们本能的也想动起来,可她们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可藏的,如果可能的话,她们倒希望自己能躲藏,能消失。
一切如闹剧般轮番上演,她们只是戏里微不足道的丑角,被愚弄、被讥笑。
无论是灾难还是解脱,抑或是伴随昏黄眩光的末日涡流旋转着张开血盆大口妄图吞噬一切,她们都无处可藏了。
车门“扑哧”一声缓缓打开,然后开始机械性地折叠起来,露出一个深邃的洞,通向门外广阔而残酷的世界。时间静止了,乘客们滑稽地伪装着、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却丝毫没有发觉弥漫于周身的不自然。他们的目光紧随着两个高大身影走上车来。
一抹火红的朝阳透过窗户开始折磨人们的眼睛,同时也照亮了在车上站定的两人,他们俩身着军装、体态魁梧、表情残忍而决绝。
“我们接到通知,昨天夜里聋哑人之家有一名看护人员被人谋杀,凶手已经逃窜,所以我们要严查所有经过的车辆,请协助合作。”
第二章 唤醒……梦魇
第二章 唤醒……梦魇
7年前
这是一个脏乱到不堪入目的农家小院。病辇辇的牲畜、肆意堆放的农具、散落满地的稻草、干涸的泔水池,还有那年仅11岁的华瑶撕心裂肺地哭喊……
“瘟神、孽种、赔钱货、扫把星,还我儿的命来,还我儿的命来……”一个年近八旬的老妪厉声高喊着。她面庞乌黑,一道道皱纹如沟壑般深邃,若不是她凶神恶煞似的表情、燃烧着仇恨的双目、手里紧握的火钳,没有人会认为她就是这场惨剧的导演。
她的脚下蜷缩着一个身影,那个身影衣衫褴褛、瘦削单薄,此刻正止不住地抽噎、颤抖,让人不禁联想到某些肮脏、脆弱、低等的生物。
老妪每骂一句都会用火钳狠狠的敲向那个身影,伴随着每一次闷声敲打那身影都会发出一声尖厉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穿透人们的耳膜、撕裂他们的耳蜗。但没有一个人前来阻止,无论是亲戚还是邻居,这出惨剧就这样一直继续下去,似乎永不落幕,永无止息。
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几天,或是噩梦般的几年,老妪终于打累了。她佝偻的身影缓缓移动,喘着粗气一步步向门外走去,她饿了,她需要充足的体力继续虐待那个人,因为她的恨意是那么的强,远大于她的疲累感,她要报复,向那个惹脑她的人报复。
半晌,蜷缩着的身影渐渐坐了起来,但身体还是在继续颤抖,她那头油腻、乱糟糟的长发将她的脸覆盖得严严实实,满是油渍的破旧上衣已被打烂,将一条条覆盖在手臂上、肚子上、###上红肿跳动的伤痕###无遗。她无声地哭着,生怕大哭大喊会再招来一顿毒打,冰凉的眼泪啪啪嗒嗒往下坠落,掷地有声。
鼓足了全身上下的力气,她试着踉跄地爬了起来,强忍着疼痛一步步小心翼翼地移动着,每移动一步她的身体就从上到下规律性地抽搐一次,因为疼痛早已嵌入肌肤,渗透血肉,在骨头上毫不留情地烙下印记。
其实她早就应该习惯了,这种非人的生活已经持续了整整两年,心里明白对于亲生奶奶的虐待自己也应当学会尽量保持麻木。但随着岁月的累积,这种虐待开始变本加厉,从最初的扇巴掌到现在的火钳,其间一幕幕梦魇般的经历在她眼前闪过,这些记忆像胶片一样开始相互组合、粘贴,形成了一连串思维纽带。华瑶顺着这条纽带的轨迹开始寻找,寻找赋予它存在价值的源头。终于她找到了,找到了造成她不幸经历的罪魁祸首。
一切都源于那可怕的一天……
华瑶的母亲生前不太本分,和很多男人纠缠不清,好不容易嫁了个老实人,这才有了归宿,但婚前的历史始终是父亲家里人心中抹不去的阴影,直到怀上华瑶,这块阴影才开始逐渐放大,化作阴霾笼罩天空。爷爷奶奶的置疑,让那个原本高高兴兴的父亲开始疑惑起来,日出月落,这种疑惑逐渐转变成愤怒,腐蚀着他心底仅存的一丝淳朴和对妻子的信任。
就在华瑶刚满9岁的那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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