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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几日想了想,现在跟傅臣闹翻还没好处,他也不曾做对不起她的事,不如虚与委蛇。
回到马车边,她亲自上去找了找,在蜜合色引枕边捡回了那一对儿羊脂玉镯子,随手套在了腕上,这才回转身。
上了楼,经过走廊的时候,正有人在说剿匪的事,姜姒便听了一耳朵。
“折柳山匪患一除,来往商旅可就安心多了,世子爷的本事可不小啊!”
“这一回去的也不只他一个啊,还是朝廷重视。”
“不就是个小小匪患吗?若没谢公子在,谁给献计?”
“哈哈你莫不是说的谢方知?我老早听人说了,那谢方知就是个没用东西,这一回还伤了手臂,疼得嗷嗷叫呢。”
“难不成还是个纨绔?”
“可不是纨绔?你们知道这谢方知表字什么吗?”
姜姒脚步一停,这事她似乎不曾听过。
细算起来,谢方知对她有恩,除了花宿柳眠、放浪形骸之外,心倒不坏,至少没与傅臣同流合污。
她才站住脚,下头那人便炫耀道:“你们不知道了吧?天底下大家取字都是俩字儿,偏他谢方知,单字一个‘乙’,甲乙丙丁那个乙!”
谢方知,字乙?
不仅是姜姒,便是其余人也听愣了。
还有这样取字的?
八珍不懂这些,倒是红玉见姜姒面有思索,笑道:“这一位谢公子,似乎也是世子爷的朋友,与姑娘见过几面的。不过,奴婢怎么记得,谢公子在家排行乃是一呢?”
谢方知乃是他家中嫡长子,这是人所众知的。
姜姒想了想,这一个“乙”字里,道道可多了。
不过,以她素来不喜谢方知的态度,却懒得跟人解释半句,只轻嘲道:“谢乙,他怎不叫谢甲?”
“噗——”
靠走廊雅间帘内,谢方知一口茶喷了一桌,差点呛死在当场!
外头主仆三人说笑便走,这边雅间三人当中那虎背熊腰的汉子,却是使劲儿拍着方才喷茶那位主儿,几乎笑进桌子底下:“谢、谢甲!哈哈哈谢甲!”
谢方知生得眉如墨画,眸似点漆,自是风流姿态,被那汉子拍中右臂伤处,疼得一龇牙:“粗人!粗人!”
傅臣早在谢方知喷茶时候便远远避开,见那汉子鲁莽,只道:“谢乙臂上带伤。”
这一来,那汉子才松了手。
谢方知一脸的不善,他最得意便是取了一个“乙”字,却不想今日被人如此讥讽,当即却对傅臣反唇相讥:“往日你多言那姜四姑娘温婉柔媚,今儿谢某算是见识了!”
第七章 净雪庵
谢方知此人出了名的嘴刁舌毒,如今仅讥讽傅臣一句,傅臣但觉不痛不痒。
他改坐在距离谢方知最远的圈椅上,顺手掀了茶盖,不疾不徐道:“情人眼里出西施。”
言下之意,在他傅臣眼底姜姒怎么都是好的。
一旁粗豪大汉再次高声笑起来。
谢方知脸一黑,搭了眼皮子,竟罕见地没接话了。
傅臣道:“这一回七皇子伴着李贵妃来净雪庵,是难逢的好机会,宫外也没有眼线,做事松快一些。”
这些事情,谢方知清楚,他看傅臣身边伺候的丫鬟很熟练地上来将桌面打整干净,已经习惯了傅臣的一丝不苟与谨严周密,顿时哂笑一声,却道:“前阵太子爷得了皇上的赏,又举荐了人戍守边关,七皇子近日日子难过。”
“无妨。”傅臣饮茶,眸光闪烁,“总归有个出路,见了人才知道。”
至于是见谁,各自心里有底。
这一次乃是宁南侯府侍卫赵百带着人护送姜家来净雪庵,而傅臣等人原本脚程更快,不过略在薛家口歇歇脚,便遇见了姜姒一行,也是缘分所在。外面闹嚷了一阵,本已经安静了下来,没过一会儿似乎又有一行人到了。
赵百来报:“世子爷,是姜家在薛家口的四房来了人,也说是来送。”
姜家三房在京城,如今风头最盛,四房距离京城不远,就在薛家口,怎么也得叫人出来巴结巴结,怕是已经得了周氏有孕的消息了。
肚子里这个若是男孩儿,往后便要继承姜家家业。
心里念头闪得快,傅臣道:“回我作甚?”
赵百这才一拍脑门儿,醒悟过来,忙告了退,去那边回姜四姑娘。
姜姒才离开不久,到了雅间前面拐角上,却瞥见她贴身丫鬟紫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