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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种语气,欧阳还能说些什么:“能综合有自知之明与厚颜无耻于一身的人在这世上已属少见。”他偏偏遇上一个。
南宫适点头赞同:“这种人与具备没大脑、行事莽撞于一身的人一样少见。”
又是一箭神准地射进欧阳心窝。“你能不能说些正经话,激怒别人对你来说很有趣吗?”
“我说的是正经话,欧阳。”南宫适没有被欧阳的火气激起一丝一毫的不悦,那张脸还是挂着刺目的微笑。“‘暗夜撒旦’是拉格珠宝的财产,别忘了,这家公司是美国黑道漂白的公司,你要这首饰不代表他们会心甘情愿地给你。”
充满火药味的俊脸在听完他的话后不甘心地咬着唇,一会儿又无奈地扬起笑,“你一定要这么峰回路转地表达对朋友的关心吗?让人气得发火又没处发泄。”
“我没有要关心任何人的意思。”南宫适为自己提出辩驳:“我只是实话实说。”
“算了算了。”欧阳挥手打断他:“再跟你扯下去很难不生气,为了我的脑细胞着想,我不跟你扯了,是关心也好,不是也罢,反正我会小心行事就是,这样可以了吗?”
浅浅的微笑因他的话而加深些许,目送为了避开柏仲而迅速闪离的欧阳,南宫适要的就是这个回答。
将负伤归来的好友送进浴室沐浴后,阴夺魂呆坐在客厅的双人沙发上,不知不觉陷入沉思中。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南宫适。
过去她只能借由八年前的照片与会见过南宫适的人的形容去推敲他现在的模样,而今天她终于见到他的本人。
精瘦修长的身形与斯文白净的书生容貌和八年前一样未曾改变,一抹如隐居闲士般的淡笑仍始终挂在脸上,直到她将“勾魂”拿到他面前——
就在那一瞬间,她以为他永远不会变的表情竟然变了。呵呵,多有趣的一件事呐,原来他那一派自若的表情只是面具,总有卸下的时候……也对,他毕竟还是个普通人啊。
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当潼恩这么问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告诉她自己已经找到他的事情,因为她知道一旦让潼恩知道,就等于间接替他签下死亡同意书。
潼恩不会放过害她被禁三年的南宫适,但她并不想以取人性命这种方式做为报复的手段。
过去是无法挽回、补救的既定事实,既然已经无法改变,取他性命或让他活命又有何不同,事实仍然是事实,不可能改变的,她甘于将它认为是命运轮盘上必经的过程,认了命,就不会有想报复的心态萌生。
她——不想像潼恩一样让恨意支配自己的生活。
“你找到他了。”冷清的嗓音从后方传出,说话的人摆明刻意要出声将她从沉思中拉回到现实。“不要骗我。”
唉,还是瞒不住她。“潼恩,我不想他死。”秋水般的清澈眸子无言的地泛起一抹恳求。
“如果不是他,你不会制造出‘夺魂’这种毒品,是他逼你走进这个污浊的世界,是他带给你不幸,他该死。”
“他死了我就能远离这种种不幸吗?”阴夺魂转身跪坐在沙发上,与靠在椅背上的潼恩对视。“如果可以,我会希望你结束他的生命,但事实并非如此,你自己心里也有数。”
“我要为你讨回公道。”
“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公道,潼恩。”潼恩是最不相信公道的人,她竟然也提出“公道”两字。“如果有公道,我们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在暗黑的世界里彼此相依、生存,一个地方接着一个地方不停地逃,逃开针对潼恩这名冷血杀手而来的袭击、逃开对她这个制毒者的追捕。“有公道的话,我们不会过得如此仓皇,只能在逃亡中求取短暂的平静生活。”
“那又如何。”潼恩哼了声,根本没将她的话听进去,仍然一意孤行。
“我的事到此为止,我已经不想再追究什么,也请你别为我做任何事,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愿再多欠你什么。”
“我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
“就让我来当改变你决定的第一人。”她笑着,相信总有办法说服固执已见的潼恩。“别管我的事,只要专心对付你好不容易找到的柏仲即可,答应我。”
“不!”
“潼恩……”她轻扯潼恩的衣摆,柔声哀求道:“答应我。”
“夺魂!”潼恩伸手拍上她脸颊,已经是恶魔的你何必压抑自己杀人的欲念,人命并不值钱,残酷是人类最深沉的本性,你何苦压抑它?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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