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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走那些泼皮的时候,现在金陵城都知道凝脂轩是公子名下的,再没人敢来捣乱了。”
“如此便好。”他与飞絮便走边说,忽然脚下一软。
飞絮赶忙扶住,“公子你怎么了?!”
“没什么,久病不曾出门,竟连路都走不好了。”文珑笑笑,站直了身子,“日前我使人送去的东西还好吗?”
飞絮仍旧扶着他,丝毫不觉两人衣襟相贴,答道:“很好,起先我还不知道,还是那日拿出来待客才知道那茶那样名贵。”
文珑道:“开店待客总得有些好茶,咳咳。”
“公子小心着了风,我扶公子回去吧。”
两人正要往回走,冰壶迎面快步过来,“公子怎么出来了?这怎么使得!”
文珑摆手,“不妨,是有什么事?”
冰壶道:“吾丞相来了。”
“他倒是稀客。”文珑说,“你让人好好送飞絮出去。”他向飞絮道了句别,举步便完回走。
冰壶道:“这怎么行?公子一个人怎么回去?”
文珑笑说:“在自己家里,我是连路都不认得了?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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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思在堂中安坐,近旁有两个日常服侍文珑的丫鬟在伺候。见文珑进屋,先有一个就过去为他接了斗篷。吾思放下茶盏起身。
文珑请他坐下,自己在一旁坐了,笑道:“我是知道的,你无事定然不登三宝殿。”
“本是陛下要来,正巧在宫门口遇到。”
“于是你就和陛下说‘玙霖少不得要再送一次’,他就让你来了?”
“正是。”吾思笑说。
“陛下有何旨意?”
“一是要来说前方之事顺利,二是周依水往来频繁,陛下看你老大不小,要来问你个意思。”吾思一本正经的说。
文珑笑道:“总的来说就是入阵营被不群带去柘城,上林苑又没人陪他骑马,很无趣吧。”
吾思抚掌而笑,“今天被我劝回去的时候,面上确实有些苦闷。不过,既然接了这个差事,我还是要来问个明白。”
文珑道:“近日还有另一桩事,依水这面暂且不急,总要等不群取胜了再说。”
“另一桩事?”
“因其敌间而用之。”
吾思长长的“哦”了一声,“‘三军之事,莫亲于间’ ,是该好好用着。已探得离大军实数二十七万,若要退军并非一朝一夕的工夫。”
“不群去之前已有计较,如今正待时机。”文珑道,“宛将军是百战宿将,又与不群在陆亭有过默契,想必是不会有差池的。而今我不能再临沙场,只得在金陵为他制造时机。”
吾思颔首,还未开口,冰壶急急忙忙的进来,“丞相、公子!宫中来人了,急招丞相回去!”
“可说了是何事?”吾思问道。
冰壶答道:“听说是宛将军出事了!”
《兑史·宛宏传》:“三月十七,呼延延宁军柘城,宏率诸将力拒之,会中流矢,宏遂战死。”
中流矢而亡,莫说文珑听到这个消息不能信,便是朝野上下稍识得宛宏的人都无法取信。宛宏实年四十许,身经百战,英勇倍人。若是两兵相交的流矢,如何会挡不开?若是离军的暗箭,为何射杀主帅之后不乘胜追击?
然而即便知道真相,现在也不是可以计较的时候,宛宏战死,副将于虢经验威信都不足以统帅三军,只得坚壁不出。屯兵峡口的言节原本要与宛宏合兵,前后夹击,而今孤掌难鸣,进退两难。轩辕舒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命人前往柘城安排宛宏后世,同时命车骑将军卢江前往接替宛宏之职。未知卢江快马行至半途,突遇早春洪流,被木石砸伤了腿,不得前行。轩辕舒再要招游历在外的卫将军钟天回京,却不知何日得以召回。
文府之中,接连数日,秋月都见公子对月不语。她亦知公子是叹此身不得再赴疆场,却不知在这样的时刻该如何劝说。她亦只能说道:“公子才刚好些,还是早些休息吧。”
文珑轻轻舒了口气,合上了窗牖。金陵的四月,天气已经很暖了,文珑的房内却仍旧燃香生了暖炉。他由着秋月为自己披上衣服,对她说道:“月色很好,不知道银汉何日回来。”
秋月说:“不是说陛下已经派人去接了吗?”
“是啊。”文珑无意的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窗户,“十年前我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边城烽烟之时,自己只能坐在这金陵的府里。”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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