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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仙子想笑,可心底泛起浓烈的酸楚,睫毛一颤珠泪滴落,幽怨道:“你这人,总没有正经的时候─”
流风神珠的光华一亮,黎仙子瞬间幻为一道光影,“呼”的消失在林熠面前。
“轰─”银雷炸裂辟魔御电符,横绝的罡风将林熠高高抛起又重重摔落。
他的心脉,就像有人在用锯子硬生生切割发出撕心裂肺的剧痛,大口大口喷出淤血,所有的经脉骨骼浑似散了架,丹田里空荡荡的难受无比,宛如有一团灼烈的火焰在炙烤。
眼帘的景物不住摇晃,越来越模糊,只感到黑暗里有无数光团在闪。
林熠努力站直身躯,脚下的光格变作深蓝色,一卷高逾十丈的庞大狂飙咆哮汹涌,风驰电掣的逼迫过来。
他已无力闪躲却丝毫没有将死的恐惧,只是想着:“仇老魔得不着《云篆天策》的四十八句总诀,定会懊丧不已。
“今后他每日嘴里念叨的,必是‘道为无常兮乃铸云篆’,哈哈!任他想破脑袋也猜不到这是本公子自家的杰作。
“仇老哥,你慢慢参悟吧,总有一日能‘聆得天意兮功在万古’─”
他的嘴角逸出一缕微笑,直至一团夺目的白光将他的身子完全吞没。
第六章 初见
窗外的啾啾鸟鸣唤醒林熠,一线日光照在床上。
他徐徐睁开眼,感觉全身暖意洋洋,慵懒舒泰,仅从背后传来隐约的灼痛。
一层丝绸薄被覆在身上,鼻中依稀闻见如兰似麝的清香。
自己的仙剑静静悬挂在竹庐的壁上。
这屋子精雅古朴,竹门虚掩,窗台上摆着两盆淡紫花卉,含苞欲放。
林熠对花草所知不多也唤不出它的名字,但见清幽芬芳,非是俗品。
一曲低婉如诉的铮铮琴声徐徐从竹庐外传来,譬如仙乐幽幽,教林熠这个仅粗识乐律的人也心旷神怡。
他记起昏睡前的情景,困惑道:“我这是在哪里?莫非仇老魔最后关头还是舍不得让我死掉?”
他瞧瞧屋子里的布置,又和仇厉的做派大不相衬。
他默默探视体内真气,汩汩绵绵平和流转已恢复了五、六成。
左臂的伤口也被人精心包扎,还有被药膏抹过凉津津的舒服感觉。
林熠坐起身下床穿了靴子,将仙剑解下负到身后,循着琴声出门。
这座竹庐筑在一条溪涧旁,四周群山环抱云霞飘浮,竹叶婆娑鸟鸣空幽。
一位身着淡紫衣裳的少女小坐溪边方石上,怀抱紫玉琵琶,正背对着林熠忘情抚奏,仿佛没有察觉到有人自身后走来。
林熠放轻脚步唯恐惊扰少女,缓步走到溪边,正看见晨曦波光里,倒映在水面上那道绝美的身影。
就算多少年后,林熠也无法形容此刻的惊艳心情,只清晰记得当自己第一眼望见波光,整条溪涧,整座山谷,整片天地都在刹那间亮了起来。
清清溪面上映出那清丽的容颜,那丝绸般滑润亮丽的长发,冰肌玉骨,明眸樱唇,好似上天将世上所有的恩宠都钟秀于一身,任凭妙手神笔也难以描绘出其中一两分的神韵。
少女的一双纤足娇小晶莹,凝若玉脂,无限写意的浸入溪水里,惹得鱼儿流连忘返,游弋不去。
一切的景致尽皆成为了陪衬,林熠在心底一瞬升出从未有过的自惭形秽之念。
他少有的委屈自己不去招惹对方,老老实实侍立一旁,静观伊人耳闻天籁,顿觉那是天下最赏心悦目之事,哪怕极低的咳嗽一声,都是莫大的亵渎与唐突。
一曲终了,林熠尽忘尘世傻傻的沉浸在绕梁余音中,心神俱醉。
紫衣少女抱琴回眸,浅浅笑道:“小妹弹得入迷,累林兄久候了。”
声音入耳婉转谦和,却自有一股雍容华贵之气,教人不敢唐突。
林熠一醒,说道:“想来在下这条性命是蒙姑娘相救,却尚未请教芳名?”
紫衣少女道:“小妹容若蝶,久仰林兄‘昆吾骄龙’的大名,有缘相见,足慰平生。”
林熠哈哈一笑道:“姑娘客气了,有道是见面不如闻名,在下被仇老魔打得落花流水差点小命难保,哪有一点‘骄龙’的威风?说是条小毛毛虫还差不多。”
他反覆回忆,自己听说过正魔两道的年轻女子姓名,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有哪一位叫做“容若蝶”,难道是个化名?
他一时吃不准对方来路索性也不去多想,大喇喇在少女身边的溪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