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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还在冀望什么吗?
他努起嘴,用大手抹了一把下巴,忽地心有所动,考虑了三秒后,他微低下头,朝九十好几的表姑丈的耳朵边大声吼道:“姑丈,我去刮胡子,你稍坐!”
“昶毅,等等啊!你还没告诉我怎么教训你姑姑呢。”老人沙哑着喉头说:“她背着我跟小伙子交了十年的笔友,那些信说有多露骨就有多露骨……”
“那容易,姑丈,只要你写封休妻书,我一定帮你寄到九泉下给她。待会儿见了!”
屠昶毅笑着回身,大步走近纪元和父亲身边。
“老纪!不对,不对,这花看起来是歪的嘛!再帮我调一下……喔!昶毅,你总算摆脱那个老健忘了,他又在抱怨你表姑的事,对不对?人都死了干啥还计较?”屠世民说着将身子转过来面向儿子。“你来得正好,帮我调一下胸花。小含好些了没?我看请个医生来看一下好了。”
“她说不用,我看也是小睡一下就好。”屠昶毅细心地帮父亲调弄那束胸花后,偷偷瞄了气得快翻脸的纪元一眼,试探地问道:“纪叔,有件事我想麻烦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我只是屠家的一介佣人而已,何必装得这么客气?”纪元虽是对着屠昶毅说话,但是话峰却明显地指向屠世民。“你要我干嘛就直说!是嫌衣服不够整、裤子不够挺,还是鞋不够亮?我说老了就得服输,明明是自个儿的骨头弯了一截、小腹凸出一块,干嘛?当自己还是风流少年啊……”
“你说谁啊?别指桑骂槐的!”屠世民灰胡子一翘,老大不高兴。
屠昶毅赶忙档在主仆俩中间,抑制他们争吵。“好了!瞧你们跟小学生一样,又在斗嘴了。一天不斗,嘴会痒吗?”
“话不是这么说嘛!今天我最小的儿子讨媳妇,我是主婚人,自然高兴得不得了,偏偏这个奴才老泼我冷水,象话吗?”
纪元轻哼一声,“鬼扯淡!你是为了能见到另一位主婚人,才会兴奋得像吞了一斤的弹簧,猛跳猛弹。”
“你猪脑袋!”
“你也顽癫!”
屠昶毅忍无可忍,大喝出声:“够了!你们两个别再耍孩子脾气行不行,真有本事就拿刀出来砍!”他咬牙切齿地撇头对纪元说:“你不是老想狠狠刮一顿我的胡子吗?给你一秒钟考虑的机会,要不然我直接上理发厅。”说完跨大步朝车库走去。
吃了好大一惊的屠世民忘了争执,倏地撇头,询问纪元:“我有没有听错啊?”
“没错,你儿子说他要刮胡子。”纪元将头撇回去,目送屠昶毅的背影,不以为然地说:“这个节骨眼上才要刮胡子,他发烧了。”
“喂!再帮我看一下吧,或许我该换领结才对。”
纪元觑了老板一眼,冷哼道﹔“谁理你啊!我要去刮人胡子了,你自己找个人问。”
说着将手臂上的六条领带卷成一团,往口袋一塞,循着屠昶毅的脚步走了。
“这年头反了!雇人的还得看被雇的脸色!”屠世民气极了,不过骂归骂,他犹不死心,瞥见身旁有个黑影趋前,想是前来帮忙打点婚礼的女厨,他身子一转,只顾着低头瞄领带,连人家的面都没看清楚,就笑嘻嘻地问道:“对不起啊!你说我打领带好,还是领结好……”随即瞄到地上的一双黑丝绣鞋,话不由得停顿了下来。
对方没等他抬头,直截了当的说:“不打会更好。”
他诧异地将头一抬,原本准备了一天的欢迎开场白,瞬间被他那颗恼羞成怒的心篡改了。
“你那么早来干什么?老太婆!”
岳昭仪眉一敛,被他恶劣的态度惹得恼火,“我来探视孙女,看她是不是被你这个老怪物折磨得不成人形!”
“她没你那么刁,这里的人可把她当个宝宠哩!你们自己先找个位子坐,我忙得很,恕我无暇接待各位。”屠世民背一转,气呼呼地留岳昭仪和岳昭扬在原地,边走边骂:
“什么东西!每次都是这样,为她大费周章,到头来全被视为粪土!可恶的婆娘!最好还是跟她保持距离,以免夭寿!”
才刚将门面修理整齐,屠昶毅端着一小碟糕点,小心翼翼地开门进房,只见小含侧躺在床上。
床上乱得不象话,枕头飞散四处,看来就像她跟床单打过一场狠架似的,凌乱得令人不忍卒睹。而他也没打算收拾残局,仅把碟子往桌上一放,旋身就开始卸除身上的衣服,并打量她的睡相,揣测到底该从哪里下手。最后,他决定先说点好话,小含睡着了也无所谓,就当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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