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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欧阳一虹跟周雪冰共享一个男人
欧阳一虹跟周雪冰共享一个男人——赵德发。周雪冰从名义上享有,是壳资源;欧阳一虹从实质上享有,是实资源。两个女人从内到外地把赵德发瓜分了。
我是在欧阳一虹辞职的第二天上午遇到她的。我们相会在菜场。我们不住一个小区,但是在同一个菜场买菜。她穿着一身休闲装,家庭妇女的打扮。朴素而不失美丽,象一篇精致的小女人散文。我每天要到菜场去一回,从来没遇到过她。她是上班族,上午是上班时间,不可能去买菜的。这天一见到我,她就笑了,说:“从今天起,我们去买菜就可以结伴而行了。”我说:“你怎么不上班啊?”她说:“赵德发没跟你讲?我辞职了!”
我说:“好。新闻界少了一个记者,社会上多了一个闲人。我也多了一个同伴。”
我真的是很高兴多了一个同伴。我每天只用两个小时处理公司的事务,其余时间都在家里写作和认字。再就是做饭。我把做饭当作休息的一种方式。中午那顿饭,我一般都是凑合,随便将就一下就行了。晚饭则是要精心炮制,每道菜都当成工艺品去做,很大程度上是根据刘真的口味去烧的。她常常在上班前给我讲清菜谱,晚饭吃什么。这个可爱的东北女强人非常守时,有事耽误了就给我打个电话让我先吃,一般都是准时回家。我也就准时把菜烧好,摆在桌上。到了六点钟,我就打开窗户,伸出脑袋向下俯瞰,等候她那辆红色帕萨特的出现。看着她走出车子,关上车门,钻进楼里。然后我就缩回脑袋了。再然后我就把门打开,免得她再掏钥匙。刘真每天一进门,就一声叫喊:“小男人哎,饭做好了没?”这一声叫喊让我心旷神怡,全身都酥了。我们就例行地在门口抱一抱,她洗了手,我们就吃饭了。每回我都能得到不同程度的夸奖,说我的菜烧得越来越出色了,连公司职员都说她愈来愈年轻了。她说:“吃着小男人做的饭,哪有不年轻的?”不管是真话假话,我都十分得意。它鼓励我再接再厉,不断前进。
而欧阳一虹正好跟我相反,每天中午做饭是她的工作重点。质量要高一些,品种要多一点,因为赵德发要来吃。他是老板,独往独来,别人管不着他。公司有事他便遥控指挥。午餐过后,赵德发就往床上一躺,说要休息一会儿。他一直有午睡的习惯。说是休息,其实是劳动,两人倒在床上就要亲热,把一个中午搞得翻江倒海。胃饱了,身体也饱了,然后就是纯睡觉,一起来就精神倍增地往公司去。赵德发中午来过,晚上就不来了。晚餐,赵德发就回家吃饭。他不能总是让老婆觉得他晚上不回家,当然老婆已经用不着把话挑明说了,他自己得稍稍自觉一点。欧阳一虹全心全意地侍候赵德发,力求在饮食上精益求精,样样俱佳。做饭不是她的长项,可能不如我,经常向我请教一些菜的做法。我在做晚饭时,她就跑来了,一边给我打下手,一边取经学艺。我俨然一个老师的样子,不断地为她传道授业解惑,诲人不倦。我们两个是文化人,都是学中文的,爱上的都是生意人,又都呆在家里,我们的话题就有很多共同的地方。所不同的是,我的爱是一人独享,欧阳一虹爱上的是有妇之夫。她跟周雪冰共享一个男人。周雪冰从名义上享有,是壳资源;欧阳一虹从实质上享有,是实资源。两个女人从内到外地把赵德发瓜分了。
赵德发跟欧阳一虹同居的事情,小胖子一清二楚,但我们都没有告诉周雪梅。周雪梅也不问。即使她知道,她也装作不知道。中午,员工们都是吃盒饭,只有赵德发开车出去吃饭,谁都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周雪梅怀疑他去了欧阳一虹那里,因为她接到过几次欧阳一虹打来的找赵德发的电话。周雪梅不能过问。她有她的难处。周雪冰是她的亲姐姐,她知道他们的夫妻感情已日暮途穷,要挽救是没希望了,谁也无力回天。赵德发另有所爱,而且爱的是上档次的记者,她也是能够理解的。她并不认为这样伤害了周雪冰,只是把他们关系扯平了。姐姐周雪冰给她透露过自己在外面有男人,好多年了,只是赵德发一直蒙在鼓里。她不想弄清欧阳一虹与赵德发的关系到底如何,是为了摆脱自身的干系,以免往后姐姐追究她的责任。还是不知道为好。不知者不为过。她晓得周雪冰的脾气,喜欢反咬一口,自己外面有人,却反过来寻搜赵德发的不是。所以,周雪梅是个特殊的中间角色,她必须保守两个人的秘密。不能让秘密穿帮,隐私串味。
我也坚守着赵德发的一块秘密。这就是他的保险柜。天下只有我一人知道。赵德发很少开过它。自从他买了保险柜,只打开过一次,他来取钱,顺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