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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逆行道:“成亲之后,你是否留在北夷?”
令狐繁愣了愣,笑道:“自然。”其实这个答案是否定的。因为阿玉还剩下三天的寿命,一旦她离开人世,北夷对他将再无可眷恋之处。
谢鸣凰见两人都沉默下来,帐篷内的气氛微僵,打破沉静道:“不知王爷找我何事?”
“无事。”萧逆行说完,冲令狐繁点了点头,掀帘出帐。
令狐繁笑道:“我总算知道他是因何而来。”
谢鸣凰佯装不懂,“大师兄可有二师兄的消息?”
说到楚苍之,令狐繁的面容却不大高兴,“不曾。”
“他和西蔺清源公主两情相悦。”
令狐繁淡淡道:“他两情相悦的是清源公主,还是清源公主。”
他连说两个清源公主,似乎一样,但是谢鸣凰却明白他的意思。
谢鸣凰道:“无论如何,想娶之人和所爱之人是同一个人,都是件可喜可贺之事。”
令狐繁见她说得从容,心中对楚苍之的厌恶感更甚。
他对楚苍之的厌恶是从他执意下山说要凭真本事闯出一番天地,最后却借着天宇山的名头平步青云而起。当初师父说他和谢鸣凰是天生一对。他看得出楚苍之内心并不将谢鸣凰当做未婚妻子,但是却从未在口头上拒绝过,任由谢鸣凰慢慢地认可这件事,然后一走了之,甚至连师父过世都不曾回山。
若非后来东兰军兵临城下,恐怕他也不会厚着脸皮跑上山,请谢鸣凰出手相助的。
“西蔺其数已尽,你再插手也是枉然。”他淡淡道。
谢鸣凰还是头一次听到他这样干脆地说出未来国运,不由吃惊道:“师兄,你不是说国运之事,非比寻常,不能道破天机么?为何”
令狐繁没好气道:“我只是怕你又去布什么天雷阵。”
谢鸣凰面上一红,“我就算想布,只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其实,”他迟疑了下,道,“我倒觉得萧逆行其人,内心并不如表现得那样冷硬。”
谢鸣凰装傻道:“师兄好端端的,做什么提起他?”
“只怕你好端端,有人不好端端。”令狐繁意有所指。
不过谢鸣凰既然决定装傻,自然是一傻到底,又将话题扯开。
令狐繁也并非死缠烂打,刨根问底之人,很多事情都是点到为止,因此也由着她将话题扯到天南海北,不着边际去。
两人畅谈很久,谈着谈着,夜幕降临。
令狐繁这才起身告辞。
期间倒也没有人来打扰。谢鸣凰知道定然是萧逆行下的令,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暖意。
欲言还休(三)
大婚将近,胶吴族为婚事准备得紧锣密鼓。
谢鸣凰听着帐外喜庆的喧闹声,心底忍不住生出一抹哀怜。
只剩下一天了。
这种哀怜不但是对阿玉公主即将到来的香消玉殒,也是对令狐繁的明知而不可改。
这两天令狐繁都没有出现,想必是不想浪费两人仅剩的相处时间。即使口中无情,但心中又岂能真的无情?
夕阳西下,又一日匆匆而过。
萧逆行来时,就看到她沐浴在橘色的落日之中。终日笼罩在脸上的冷冽融化,化作一抹若有似无的哀伤。
“本王不知谢鸣凰也是伤春悲秋之人。”他负手,颀长的身躯半挡住阳光,在谢鸣凰身上遮挡出一片浅影。
谢鸣凰回神道:“天地无情,万物皆可伤感。”
“令师兄喜事盈门,似乎不是伤感之时。”萧逆行意有所指。
谢鸣凰侧头道:“那王爷以为呢?”
萧逆行眸光落在她眼睛上。
两人距离极近,近到谢鸣凰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双漆黑犀利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心微微地缩紧。谢鸣凰听到胸膛有什么正在奏响,又急又清脆。
忽然,急切的脚步声插|进来。
萧逆行和谢鸣凰都若无其事地转开头。
“有马贼来劫羊!”来者是萧逆行带来的侍卫。
谢鸣凰皱了皱眉,不知怎的就想起阿玉公主明日的劫难,心里咯噔一下。莫非阿玉公主的大劫就是这批马贼?
“在哪里?”不等她问,萧逆行已经开口。
“已经冲进马场。”
侍卫话音刚落,谢鸣凰和萧逆行已然朝马场冲去。
两人俱是轻功绝顶。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