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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那些老北大团聚时,聊天时一定提到勺园,说到勺园,一定有很多话说,言语间都流露出很深的感情。
勺园汇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精英。我在勺园认识了很多牛人,有东南亚、非洲等地区的“公子”们,有驻华大使的女儿,首相的儿子,其他的显贵子弟不一而足。我也在勺园建立了许多宝贵的人脉,交了许多朋友。勺园对我来说,就是幼年时代向往过的“联合国”。无论我将来会到哪里,也无论我做什么,我都会珍惜住在勺园的时光,珍惜在这里结识的友人,并会永远为自己北大人的身份而骄傲。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离别祖国(7)
我被安排在勺园一号楼,后来知道,1—4号楼是最旧、最破的。每一层只有一个卫生间和洗澡处,每间房两个人合住,面积大概十多平方米,两张床,两张带着书架的桌子,几乎没有什么空地。许多有钱人住在6号楼到10号楼,那里条件好,很像酒店。但像我这样公费的人基本都住在1—4号楼,后来我了解到,从留学生的质量和水平看,住在1—4号楼里的人明显是占优势的。在这里,我结识了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包括哈佛、耶鲁、哥伦比亚、牛津、剑桥、东京等世界名牌大学的交换生基本上都住在1—4号楼。勺园里的通用语言主要是汉语和英语,此外,韩语、法语、西班牙语、俄语、*语、日语等也到处都能听到。
我的第一个同屋来自巴勒斯坦(后来是蒙古国防部干部的儿子和马来西亚的名作家),这个巴勒斯坦室友据说是阿拉法特的亲戚,牛逼吧?
刚到勺园的第一天晚上,室友不在,房间里很乱,几乎没有放行李的空间,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到楼下的食堂吃饭了。食堂空荡荡的,我点了两个菜,一碗米饭。那顿饭给我留下的印象是,米饭特别不好吃,也许因为我是从“大米大国”日本来的,对米饭本身比较挑剔,也许因为食堂的米饭的确不好吃。炒菜很油腻,不合我口味。从离开成田机场,到空中旅行,到下飞机,拿行李,打出租,到北大,收拾行李,一直都处于紧张不安当中,也没什么胃口,忽然又想念起祖国了。心中不免想:如果是在日本,米饭很好吃,菜也很清淡,还有父母和弟弟妹妹在旁边,什么问题都可以沟通,但我又突然意识到:“这里已不是日本,我是个背井离乡的游子了。”我劝自己:不要拿着日本的标准去看现实,要入乡随俗。
饭剩了很多。我离开食堂,回房间去。
天已经黑下来,到了房间,好不容易找到灯的开关,却发现灯不亮,我反复试了几次,结果都一样。屋子里黑漆漆的,心里开始紧张起来,晚上没有灯,该怎么办呢?我想到楼下去找传达室的叔叔帮忙,但我不会说中文,用写字的办法交流?传达室的叔叔会拒绝我吗?唉,真是出门万事难啊!
总算还好,传达室的叔叔很帮忙,帮我换了一盏灯。当看到满屋注满亮堂堂的灯光,心里顿时有了安顿的感觉。接着收拾东西,然后靠在床头看了几遍母亲给我的长信,眼泪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这一天过得很漫长,这里是异国,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每一瞬间,做每一动作都处于神经相当绷紧的状态。到23点左右,才躺下来准备睡觉,被子有点味道,还有点潮湿,大概很长时间没有在阳光下面晒了吧。明天自己一定要拿出去晒一晒。心里想的事情很多,最主要的还是想家。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我理解这种难,主要还是心理适应方面的。睡不着,但我要强制自己睡着。这里已经不是日本,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在这里,只能靠自己,是你选择的道路,你要坚强,不能往回看,只能向前走。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慢慢儿地,我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我发现枕头是湿的,哦,我在梦里又哭了,但心里已经踏实了很多,在全新的一天,我感到信心又抬起了头,我的精神状态不错,对新的生活,新的人生又跃跃欲试了。
从此开始,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与“非典”有关的日子(1)
我来北京时可以说几乎没有任何中文基础。来中国前,也没有去突击一下,一方面因为刚刚结束高考,又为办理各种手续而手忙脚乱,时间和精力上都顾不过来,另一方面是出于我对语言的认识上的问题。
什么意思呢?坦率说,在中国以外的地方,日本人对中国文化的理解应该说是全世界最高的。我不是说汉学家,而是说大众对中国文化的了解程度和亲切感。这本身是好事,却也有利有弊。
弊端在哪里呢?在于日本人往往会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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